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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她的一句戏言他记了七年(2 / 2)


车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显得孤单又寂寞。

陈涞用力地吸着烟,动作急切,像是要通过这个动作发泄什么情绪一般。

因为吸得太猛,一口烟卡在了肺里,他承受不住,开始剧烈地咳嗽。

咳得撕心裂肺,肩膀在抖动,眼底充盈着红血丝。

咳完之后,陈涞又点了第二根烟,继续抽。

不知不觉,一盒烟已经抽没了。

这些年,他心情压抑的时候就会抽烟来缓解。

一般情况下,抽完一盒烟心情会稍微好一些。

但是今天却没有任何好转。

不但没有好转,甚至还更加压抑了。

只要一闭上眼睛,都是姜茴的脸。

她的笑,她的难过,还有她的鄙夷和讽刺……

她每出现一次,都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七年了,被折磨了七年,仍然忘不掉她。

这种被绝望吞并的感觉并不好受,他早已不能接受这种清醒状态下的沦陷。

陈涞将抽屉里的东西收拾好,像是落荒而逃一般离开了卧室。

下楼之后,陈涞直接来到酒柜前开了一瓶伏特加。

他甚至都没有去拿酒杯,直接对瓶吹。

一口气喝了半瓶,烈酒穿喉,一路流到胃里。

他没有吃晚饭,空荡荡的胃里像是被烈火灼烧了一般,一阵抽搐过后,是剧烈的疼痛。

疼得满头大汗,可是陈涞却格外地享受这种感觉。

对于他来说,肉体上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肉体的疼痛能让他暂时摆脱精神上的折磨,那他愿意一直这样疼下去。

陈涞再次拿起了伏特加,将剩下的半瓶全部灌了下去。

这次喝完,更疼了。

可他还是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于是,陈涞又去开了第二瓶伏特加。

**

陈涞再次醒来的时候,最先闻到的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儿。

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坐在对面的周自倾和江烨。

陈涞动了动身体,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背上还扎着枕头。

是在打点滴。

陈涞抬头看了一眼,这才第一瓶,后面还挂了三瓶。

这么多,得打多久?

陈涞有些没耐心,他看向周自倾和江烨:“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怎么回事儿。”周自倾跟陈涞关系好,说话也不怎么客气,“要不是江烨给我打电话,你估计就死在那儿了。”

周自倾这话说得重,也有点儿夸张,目的就是为了引起陈涞的重视。

酗酒这种事情偶尔来一次还行,太过频繁很伤身体。

不过陈涞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随后,陈涞看向了江烨:“把我今天要处理的工作拿过来吧。”

“你疯了吧,就你这状态还处理什么工作。”没等江烨回复,周自倾先站出来拦住陈涞了,“你还是先输液吧,你手下那么多人,你一天不出现也不至于乱套。”

江烨:“陈总还是好好休息吧,工作明天再做也一样。”

陈涞:“去把东西拿来。”

他简直就是油盐不进的态度,就跟没听到之前那些话一样。

江烨惹不起陈涞,最后还是乖乖回去公司给他拿电脑和文件去了。

江烨一走,周自倾说话自由了许多。

他凑到陈涞面前观察着他的表情,问:“你受什么刺激了,一下子喝那么多?”陈涞闭上眼睛没说话。

周自倾:“是因为她?”

陈涞还是不说话。

不过周自倾已经知道答案了。

陈涞这个人平时跟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似的,别人当着他的面儿说他是小白脸他都不会生气。

也只有跟当年那个人有关的事儿,才会让他有如此剧烈的情绪起伏。

想到这段孽缘,周自倾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些年他不是没劝过陈涞放弃,类似的话说过不下十次了。

陈涞每次都云淡风轻地不回应,看似对这件事情不甚在意,其实执念早就根植在了心中。

周自倾也只能用“孽缘”来形容这段单方面的关系了。

显然姜茴那边完全不在意陈涞,甚至都没把当年的事情放在心上。

只有陈涞认真了,当初认真地规划和她的未来,这七年又认真规划着报复她的计划。

可惜从头到尾都是独角戏。

周自倾想到这里更觉得陈涞可怜了。

“帮我个忙。”陈涞闭上眼睛沉默了好半天,终于开口说话了。

周自倾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后,立即回过神来:“什么忙,你说。”

**

蒋驰一早来到公司,刚开完晨会,江闵慎就到了。

那天晚上蒋驰让江闵慎去查了顾倩最近的动向,江闵慎找人跟踪了顾倩几天,确实发现了不少重要情报。

怕出差错,所以江闵慎亲自带着资料来闽海找了蒋驰。

江闵慎过来之后,蒋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和江闵慎一起坐在了沙发前。

坐下来以后,江闵慎将手里的文件袋推给了蒋驰,“我找人跟了顾倩几天,你猜得没错,那个女人确实是她母亲。”

蒋驰拿起文件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了照片。

照片基本上都是在医院,顾时芸穿着病号服,顾倩在旁边悉心照料着。

她们母女两个人长得挺像的,尤其是在同一张照片里看的时候更是如此。

不需要做什么鉴定就能看出来她们是母女了。

不过从照片就能看出来顾时芸是疯疯癫癫的状态。

“为什么住院?”蒋驰问江闵慎,“她的情况你打听过了没有?”

“问过了,住院是因为情绪不稳定受刺激晕过去的。我找人查了她的病历,有妄想症和偏执症,还有轻微的精神分裂和抑郁,她的妄想症是可以严重到送到疗养院的那个水平了。”

果然是精神不正常。

蒋驰回忆了一下顾时芸那天的表现,就觉得她病得很严重。

要是没人拦着,搞不好都能弄出来人命。

蒋驰想起来都觉得后怕,要是他那天没及时出现,顾时芸手里再拿个什么凶器伤害了姜茴……

想到这里,蒋驰的眼神立即严肃了起来。

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江闵慎见蒋驰不说话,便继续跟他说自己打听到的信息:“医院那边是建议顾倩送她去精神病院接受系统治疗,但是看顾倩没有那个意思。”

“还有,听医院那边说,顾倩这几天每天都在病房里守着,但她好像不太领情,经常动手打顾倩,顾倩身上每天都带着伤。”

说到这里,江闵慎笑着感叹了一句:“没想到她还挺孝顺的,可惜是愚孝,这么做对谁都没有好处。”

孝顺。

蒋驰听着这两个字儿,微微眯起了眼睛。

要对付人,自然是要拿捏七寸的。就像是顾倩捏着姜如章的事情威胁他一般,他要反击,就只能找到顾倩的软肋。

之前蒋驰没有去特意调查过顾时芸的事儿,他也没想到顾倩这种人竟然对母亲如此“忠诚”。

想必,顾时芸是她的软肋了。

宁愿频繁被殴打,也不愿意放顾时芸去疗养院。

单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顾倩有多在意顾时芸了。

蒋驰从来就没想过被顾倩拿捏,最近顾倩还算规矩,没有来找过他。

但是她手里捏着那样的把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威胁她。

想要从根源上解决这件事情,就得抓住重点。

现在,蒋驰心里已经有了办法。

蒋驰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随后对江闵慎说:“找人把顾时芸抓了关起来。”

江闵慎被蒋驰的话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突然?你又要对付顾倩了?”

蒋驰“嗯”了一声,并没有跟江闵慎解释具体的原因。

但是蒋驰不解释,不代表江闵慎不好奇。

江闵慎摸着下巴盯着蒋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发问:“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我吗?你当初到底为什么会被顾倩威胁?顾倩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