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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吉第54节(2 / 2)


  “哎,那真是多谢你们了,今儿华宁在福隆寺庙会前头转头不见了人,可真是急死个人了。后来我才晓得,那孩子在庙会上遇到了陆少卿,就缠着他给我修复画。偏陆少卿现在事儿多,当时没应下,那孩子就不依不饶地跟去了他府上。哎,华宁真是被我给宠坏了。”晋阳公主道。

  陆少卿?“修复画?“龙氏信了晋阳公主才有鬼,那么大的阵仗,连靖云台的云骑都出动了,所有城门全都开始换防,严查,华宁不是出事了才怪。

  “什么画啊?那幅《新篁图》不是已经修复好了么,画馆里还展出过呢。究竟是什么画啊,弄得华宁非要去找陆少卿?”

  晋阳公主头疼地摸了摸额头,“就是我那幅长春山人的《松鹤图》,前两日拿出来看,结果不小心把墨沾上面了。华宁见我心疼得睡不着,这才去找陆右卿的,她是着急我的身子。“

  韩氏已经相信了晋阳公主五分,毕竟细节说得如此明确,“华宁可真是个孝顺孩子。”

  龙氏却不是韩氏那么容易打发的,“呀,好可惜啊,毁成什么样子了?让我们看看吧,大家想法子总比一个人想法子好,陆少卿也未必就能修复得好呢。”

  晋阳公主招来如雪道:“去我书房把那幅《松鹤图》取来,正好让韩夫人看看,她在书画上也有独特的造诣。”这话就是内涵龙氏没造诣了。

  《松鹤图》晋阳公主当然有,但却是没有毁掉的。如雪到了书房,看着那长春山人的真迹,是怎么都下不了手,心里更是恨极了龙氏,要不是她一直逮着不放,也不用毁掉这幅画。

  最终如雪还是狠下心肠洒了几滴墨汁上去,用扇子扇了一会儿墨迹,然后才捧了《松鹤图》出去。也亏得她有这般的胆气,才能成为晋阳公主身边的大丫头。

  等染了墨迹的《松鹤图》放到韩氏面前时,她也是心疼,唉声叹息再三,“这可如何是好?长春山人传世的画作本来就不多,如今却又毁了一幅。”

  晋阳公主皱了皱眉头,“可不是么,我也是心疼呢。”

  龙氏一计不成有生一计,换了语气道:“华宁孝顺是好,可她一个女孩儿家家的,陆少卿又是定了亲的,眼见着就要成亲了,韦家姑娘跟她还是好友,她这求人求到陆少卿府上去了,怕是不妥吧?公主何不派人把她接回来呢?”

  晋阳公主笑道:“自然是不妥的,早就派人接回来了。”

  “啊,华宁回来了?”龙氏诧异地道,“的不见她出来呢,让咱们见见也好放心才是。”

  ”那孩子被我强行接回来,正闹脾气呢。”晋阳公主道,“若是她人来了,却黑着一张脸,这对长辈却是不敬。”

  晋阳公主这般推三阻四不喊长孙愉愉出来,让龙氏越发肯定长孙愉愉事儿了。“华宁素来有礼,给老太太请安一回也没落下,见了我也是嘴巴甜甜的,今儿是怎么了?我这个大伯母来了,于情于理她也该来问候一声吧?”

  晋阳公主听了这话别提多恶心了,她们心里都是门儿清的,要是论本心,长孙愉愉不仅不想搭理龙氏,还恨不能一辈子不见面呢。偏龙氏这会儿摆出大伯母的身份来,晋阳公主还真就不好说什么了。她的华宁却不能传出不好的名声。

  “如烟,你去看看华宁,若是没事儿就让她过来一趟,说她大伯母来了。”晋阳公主道。

  如烟应声而去,没多久就回来道:“回公主,县主这会儿正在岳鑫亭弹琴,文竹守在她身边不让人打扰呢。”

  晋阳公主蹙眉道:“她就是怪毛病多,这会儿弹什么琴?”

  龙氏闻言道:“正好啊。华宁的琴艺在咱们整个京城的贵女里都是拔尖儿的,我早就想听听了,今儿有幸,韩夫人咱们一块儿去听听吧。”

  韩夫人正心疼那幅《松鹤图》呢,闻言觉得自己也的确该出去透口气,否则真是要心疼坏了。

  龙氏原以为晋阳公主要拒绝的,谁知晋阳公主道:“你既然有这份雅兴,那就去园子里逛逛吧,我今儿有些不舒服懒得动,正好你陪着韩夫人走走。”晋阳公主这是连敷衍龙氏都不愿意了。

  龙氏觉得被怠慢了,却也不敢拿晋阳公主如何,只拉着韩氏出了门,想着等她发现弹琴的人不是长孙愉愉时,这些个仇就算都报了。

  第78章

  岳鑫亭筑在假山之巅, 远远地就能看到。韩氏还没走到岳鑫亭,站在山下听了听便有些痴了,听着上头人弹的《空山》, 一时众多感触涌上心头,竟好似听到了鸟雀之声,感觉到了山涧薄雾渐润皮肤的舒适, 然后便再迈不开步子不忍心去破坏这景致。

  一曲终了, 韩氏忍不住叹息道:“怪到人都说华宁的琴艺好, 我原还以为是她们这些个姑娘家互吹互擂出来的,却没想到真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咱们这些人可是难以望其项背呢。”韩氏当初做姑娘时也是才女,以才华自负,难得如此服人。

  长孙愉愉仿佛听到了韩氏所言, 从岳鑫亭里走了出来, 遥遥地对着韩氏和龙氏蹲身行了一礼,然后重新坐回了琴后,开始抚琴。

  韩氏听得痴了,当然不肯再上去打扰抚琴人,那是焚琴煮鹤一般煞风景的事儿。至于龙氏, 则是满脸的失望,虽然还隔了一定距离, 但她知道那人就是长孙愉愉, 没有其他人扮得出她的风姿, 哪怕模样一样也不行。

  待龙氏和韩氏离开后, 长孙愉愉的身体晃了晃, 莲果赶紧上前扶住长孙愉愉, 焦急地道:“县主, 你还撑得住么?”

  长孙愉愉这是失血过多所以头晕,好在陆行给她舌头上用了药,血早就止住了,还有一定的止疼作用,否则她真未必能演好这出戏。

  龙氏带着韩氏来,正好还给长孙愉愉当了见证人,见证她什么事儿都没有。

  虽然长孙愉愉没事儿,但接下来的几日,京城发生的事儿却就多了。

  长孙愉愉伤了舌头不怎么能说话,也不想替白日里的事儿,但晋阳公主一看就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会逼得她女儿不惜咬舌自尽。

  她是万万没料到竟然有人阴险歹毒到了如此地步,也没想到在京城还有人有如此的胆子,这让晋阳公主不得不反省自己,是不是她平日里太与人为善了?

  晋阳公主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龙氏母女,甚至曾氏,却又觉得彼此的矛盾并不至于此,须知这可是不死不饶的局面了。

  但给那车夫和络腮胡上刑后,两个人倒豆子似的全部说了出来,竟然是长孙丹做的,龙氏或者知情,也或者只是有察觉却不肯定。不过子不教,父之过,女儿亦然。

  晋阳公主十分震惊,“怎么会这样?小小姑娘家居然如此歹毒,怎么想得出这样的手段来害人?”晋阳公主素知长孙愉愉和长孙丹不对付,却从没干预过。

  哪怕当初长孙丹害得长孙愉愉小时候当众丢了丑,险些玩脱了小命儿,她也没出手对付长孙丹,只是妨碍了一下她大伯,也就是长孙丹父亲安国公世子的前途,顺便出手教训了一下龙氏的娘家。在晋阳公主眼里,长孙丹只是个孩子,不能跟小孩儿计较。

  然则这一次,晋阳公主可不会再顾忌长孙丹是晚辈了。

  婉姑在旁边提醒道:“不会吧,最近县主都和那边儿的丹姑娘没什么来往,也不可能把她得罪得行如此歹毒之事儿吧?”

  晋阳公主冷着脸道:“我自然会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做了事儿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长孙愉愉也是没想到,长孙丹居然恨自己若斯,也没想到她竟然有这等能耐。晋阳公主顺藤摸瓜,还查出当初皇家画馆失窃的事情,也和长孙丹有关,正是她派人在齐洲放话要收《春居图》,这才又盗画一事的。

  不过那件事她做得比较干净,若非是这次事发,晋阳公主还真追不到她身上去。

  古意斋背后的东家居然是何芝的二叔,不过早期因为经营不善险些关门,是长孙丹说服龙氏,出钱做了二东家,再加上安国公府的人脉以及公孙丹长大后经营的才女人脉,古意斋才又渐渐地红火了起来。

  这一次若非古意斋掩护,那贼人也掳不走长孙愉愉。

  也是因为有古意斋的进项,长孙丹才有银子招揽胆大包天的贼人,做出这等事来。当然那一拨外地来的贼人也是被长孙丹给骗了,他们只知道要绑架一个富商女,却不知那是华宁县主,否则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接这一票生意的。

  长孙愉愉用眼神询问晋阳公主,接下来要怎么收拾长孙丹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