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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7)(2 / 2)


  他停了停,眉目里出现几分不好意思的情绪。

  沈棠目光里出现了几分茫然,但还是示意他直说。

  下一刻,韩铭的声音再次于室内响起,依然是那副彬彬有礼的调子:

  请问沈老师有喜欢的人了吗?

  沈棠听见这话的第一反应是疑惑,明明自己在圈内的朋友们都一致认为韩铭这人很有风度,也很懂圈里的规矩。

  不论是他们俩目前的关系来说,还是单纯以大家同处这个圈的现实而言,其实对象问题都是敏感话题。

  何况。

  他们俩一男一女,对方这么问,难免有让人多想的嫌疑。

  沈棠先是疑惑完了,才觉得不太妥当,只略扯了扯自己的唇角,状似用玩笑般的语气说道:韩老师,你这么问不好吧?

  韩铭露出个如梦初醒的表情,端起茶杯做出赔罪的架势,连连给她道歉。

  半个小时后。

  沈棠和谢曜灵从韩铭歇脚的地方离开,往外走没两步,沈棠刚想拉着谢曜灵吐槽刚才韩铭那个突兀又令人尴尬的问题,却听见身旁传来一句: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沈棠:???

  谢曜灵闭眼瞎话的功力半分没退,相当淡定地说道:上次在节目里,韩先生拜托过我一件事,我想具体了解一下。

  沈棠瞬间就联想到了云想容,而后就是下意识地露出个我懂的表情,挨到谢曜灵耳边小声说道:

  那你量力而行啊。

  太违背良心的单子,咱就不接了,就算上次节目里有点交情,但还是能将它划分到一面之缘的范围内。

  谢曜灵不置可否,转身往刚才刚关上的小屋门走去,抬手敲了敲。

  韩铭很快去而复返,拉开了门,见到门外站着的人,半点惊讶都没有,只淡然地笑道:谢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谢曜灵略扬了扬脑袋,白布遮挡的眼眸位置恰好能够将韩铭的模样收入眼中,哪怕其实她并看不见。

  空气安静了好几秒,韩铭听见她慢慢地问道:韩先生的家乡在这笋县哪儿呢?

  旁边那个已经没落了,再没任何人在的白石村,也属于这个县城的管辖范围内。

  韩铭唇角露出了个惯有的笑容,被那好看的眼镜修饰成了斯文,谢曜灵听见他模仿着自己的语气,不紧不慢地回敬了一句:

  上次我拜托谢小姐帮忙的时候,您不是已经婉拒了我吗?

  两人各自伫立许久。

  韩铭笑着说道:谢小姐要是没别的事情的话

  谢曜灵顺着那台阶一下:打扰了。

  说罢她转身朝沈棠的方向而去,在她们俩的身后,韩铭却没急着再次将门关上,眼镜下的视线,注视着她们俩一并离去的背影。

  许久后,小屋的木门发出轻轻的吱呀声响。

  彼时沈棠已经和谢曜灵走出去两条街,快要回到玄学大会官方指定的落住酒店了,她单手揽着谢曜灵的肩膀,做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嬉皮笑脸地凑过去:

  怎么样,感觉到你对象这无穷的魅力了吗?

  谢曜灵:

  沈棠收敛了自己嬉皮笑脸的状态,换成了严肃的面庞,继续演道:请谢曜灵同志放弃无谓的抵抗,今晚乖乖地归顺。

  谢曜灵:醒醒。

  沈棠笑着去挠她的腰肢,刚才跟韩铭的对话已经被抛到了脑后,现下只有逗谢曜灵这一个乐趣。

  谢曜灵也任着她闹,只不过脑子里却将之前听见的沈棠和韩铭的每一句话都复现了出来,只稍稍有些遗憾自己这次的视野开的并不及时,一定让她漏掉了许多的细节。

  而且

  从她倒回去问出的那句话,和对方的回答来看,韩铭一定对白石村的事情知道些什么。

  只不过因为自己上次拒绝了帮忙的提议,被人家记住了。

  希望关系不会太大。

  谢曜灵失算一着,心底也没多少后悔和恼怒的成分在里头,只是暗自决定对这次的事情更上心些。

  虽然她个人对大会的名次并不在意,但谢家那边的颜面还是要顾及的。

  她心下有了决定,跟沈棠回了住宿的地方。

  红莲酒店这个农家的小客栈,虽然被沈棠吐槽地方小,但里头的房间数量却着实令人惊诧,不仅安置完了八大世家所有的成员,甚至塞完那些零散的小朋友之后,依然是绰绰有余的样子。

  沈棠看着床对面就是洗浴一体的卫生间,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原地咋舌:

  我好久没住过这么小的酒店房间了。

  床宽没有两米也就罢了,以这酒店装修设计的簇拥程度,指不定晚上睡觉时候,连隔壁房间人的磨牙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在做什么?

  谢曜灵察觉到她在墙边久久不动,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沈棠耳朵在墙上逡巡许久,做出一副在使劲探听墙角的模样,一边斜睨谢曜灵:哎我记得进门的时候,隔壁也进了三四个你们家的后辈,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全睡了?

  她还打算从别人那里帮谢曜灵偷听点有用的消息呢。

  谢曜灵:因为有隔音的符箓,还有一些其他的结界。

  沈棠就算把自己的灵敏听力放大一千倍,也休想听见隔壁蚊子的嗡声。

  听见她的回答,沈棠啊了一声,百无聊赖地往床上一躺,觑着床脚那头墙上开的小窗户,有气无力地说道:在这么个地方待着,我还不如睡一觉。

  谢曜灵在床边,一个靠墙突出一圈的小桌边坐下,没接沈棠的话茬,室内一时间极为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沈棠居然真在这样落针可闻的环境里睡着了。

  她是被一阵奇怪的笛子声吵醒的。

  沈棠迷迷瞪瞪的时候,扯过身下的厚被子,努力想要抓回自己脑海里被赶跑的瞌睡虫,嘴里嘟囔道:老谢,说好的隔音呢

  身旁没有任何动静。

  只有那高高低低的乐声继续响,偶尔飘得有些刺耳,时不时地又低到了地底里。

  沈棠被惊扰半晌,终于没了睡意,脑子里稍稍清明些许,她睁开眼睛找了一圈,发现谢曜灵已经不在房里了。

  小纸人羞羞从她的兜里溜到了她的枕头边,又蹦又跳地引起她的注意力,想跟她玩耍,沈棠用食指点了点它的小脑袋瓜,低声问道:

  你主人偷跑到哪儿去了?

  羞羞歪了下脑袋,咿咿呀呀地指了指门外,让沈棠在读了四五遍相同动作之后,才艰难地辨别出:哦,被人喊出去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开口问道:你帮我去窗口看看,谁在外头吹笛子,难听死了。

  这演奏简直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