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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花魁再就业第6节(2 / 2)


  越写越觉得大纲细纲也控制不住那狂奔的剧情啊,我都快爱上鸨母这个角色了,本来想塑造成常见的妓院贪财小气刻薄的老板娘模样,现在觉得她人还挺好的,要不要写个关于鸨母的番外呀?

  ☆、反抗

  翠儿正在后厨给秋龄张罗着饭:“秋龄姑娘说了,昨儿个的笋子有些老了,叶菜感觉不新鲜,鱼也腥得很……”

  几位手里不停忙碌着的厨娘同章大娘偷偷使了个眼色,章大娘叹了口气道:“翠儿,连太太的食材也是一样的,秋龄姑娘跟着大老爷们吃刁了嘴我等老妈子的平常手艺做不出那些精致东西,姑娘爱吃自然好,倘不爱吃就不必吃了。”

  小菊正好过来溜达蹭东西吃,无辜地对章大娘道:“秋龄姑娘说不好吃吗?我家小姐怎么没有说过?反正我最喜欢几位大娘的手艺了。”说完甜甜地张开嘴冲着章大娘。

  章大娘宠溺地塞了一大块点心给她。

  小菊嘴里被塞得满满的,模模糊糊地复述了华韶的话:“姑娘说天气热起来了,随便做样清淡东西就好,旁的您看着给就成,姑娘说不知道最近的时令蔬果是什么怕难为了几位大娘。”

  有位新来的厨娘被小菊的话长了威风:“我来这不久就听说众姑娘里最得意的乃是华韶姑娘,要挑嘴也该是吃遍名馔珍馐的华韶姑娘挑吧,结果呢?反倒是名气越大的姑娘越和善,也难怪人家讨人喜欢了。”

  翠儿因着秋龄又受了委屈,正气恼着加急了脚步往回赶,路遇春红派丫头来送信,邀她入夜去春红院里相见。

  “臭丫头鬼鬼祟祟想什么呢?”

  翠儿一不留神扯疼了秋龄的头发,秋龄骂道:“思春呢?做事儿也不留着点神。”

  翠儿原想着把春红找她的事儿原原本本告诉秋龄,被她一骂又想起午间在后厨白白受了众人许多委屈倒横下了心,赔笑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姑娘这丝丝秀发哪怕掉了一根儿我拿这贱命也抵不上啊!”

  秋龄狐疑地望着翠儿:“臭丫头今儿个嘴这样贫,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吧?”

  “哪敢嘛!”翠儿替她把发髻挽上,将花汁轻轻揉抹在发根,香味瞬时间飘散开来:“姑娘真香。”

  秋龄对着铜镜满意地看着自己,用手摸了摸镶白玉的金珠步摇:“梳得不错。”

  玉香院还是大门紧锁,没有半个客人,仅有的男人也就是几个杂役。秋龄懒怠惯了的,不出门不见客一般也不爱梳妆,听春红被人夸了后倒是勤快起来了,一天几套衣服的换,一套衣裳一套妆。

  只是苦了翠儿了。别家姑娘的丫头们闲得无事在院子里扑蝶摘花,饮酒唱曲。华韶姑娘家的小菊又蠢又贪吃,就那样主子姑娘都不恼,还成天家哄着逗着,跟对亲妹妹似的。

  再看看自己。人美心善的姑娘那么多,自己怎就贪上就这么个主子。

  翠儿伺候秋龄睡下就赶去了隔壁春红院儿里。

  春红正独自坐在游廊上等着她。

  “姑娘。”翠儿看了眼黑糊糊几乎辨不清人影的院子扶春红往房间走,“怎不把灯点上?丫头呢?”

  春红顺势抓着翠儿的手臂道:“有事想求妹妹帮我,怕被人看到你来我院里暗地里捅给秋龄姑娘给你惹下麻烦。”

  翠儿装糊涂:“姑娘怎得这样伤心,遇到什么难事儿吗?”

  春红轻哼一声,由翠儿扶了进了灯火明亮的房间,请翠儿坐下:“妹妹难道不知你家秋龄姑娘传了我什么好话不成?”

  翠儿不语。

  春红起身打开衣橱,拿出一个小匣子,又从匣子里拿出几件首饰和两大锭银子,轻轻放到翠儿跟前:“妹妹若帮我,这些都是妹妹的了。”

  翠儿看着眼前金光灿烂的银钱珠宝,双眼放出了光。她跟着秋龄也算见过些珍宝,但那些都不属于她,红了的几位姑娘一高兴打发手下丫头都大大方方的,也只有她家那位,打碎了牙也不愿吐出两吊钱。

  “姑娘这是?”翠儿嘴里对春红说着话,视红却一刻不愿从珠宝堆移开。

  春红一看她那样儿就明白这事有戏,把珠宝堆往翠儿面前再一推,道:“妹妹大可放心收下,姐姐接下来要拜托妹妹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翠儿想把东西一股脑全揽进怀里,结结实实抱着才放心,又恐因小失大,只得细问道:“姑娘想让奴婢帮什么忙?”

  春红瞧了眼门口窗外,将头靠近翠儿道:“你家姑娘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见不得人的事儿?”

  翠儿放了心,看春红出手如此阔绰原以为要她帮着给秋龄下毒下蛊之类的,才犹犹豫豫不肯答应,虽然在心里已经想好了数十种毒物和秋龄的上百种死法,人命关天的事儿她还是不敢做。

  “姑娘是指什么事儿?”翠儿掏出帕子将所有东西包好放进怀里。

  她放了心,春红也放下了心。

  “妹妹想起什么便说什么,就当咱姐妹二人聊聊天。”春红找了件厚外衫给翠儿披上,又给她倒上一杯热茶:“夜里凉,妹妹暖和些了再慢慢说。”

  翠儿局促不安地看着春红忙碌,从未被姑娘体恤过的她鼻子有些泛酸。想到她家那位不是善茬的主又生了忧心,翠儿迟疑着道:“我知道姑娘想拿从我这儿听到的事对付秋龄姑娘。只是,若是我家那位这次不倒,定会知道是我说的,我怕是活不成了。若遂了您的意倒下了,我又该往何处去呢?秋龄姑娘再跋扈对我总算不好不坏,况且在几位红了的姑娘手下当差也不至于受气……”

  春红点头道:“我明白。只要妹妹帮我,明儿个我去妈妈处就请她老人家把你指去华韶姑娘院里,那边院里的二丫还是个毛丫头,小菊又光长年纪不长脑子,有个利落的丫头主事也好让两位姑娘省点心。”

  翠儿这才放了心。咽了口茶水,开始缓缓说起来,越说越觉得秋龄姑娘故事多,春红像听评书似的惊得合不上嘴,不住问道:“当真?她果然做了?菩萨啊……”

  春红中途起身换了一次快燃尽的蜡烛,二人这一聊差不多聊到天亮。翠儿看天色显了白,起身告辞道:“我还得赶回去伺候那位冤家,先聊到这儿吧,春红姑娘也趁着空歇歇。”话毕起身将手帕里的东西塞进袖管里,双臂小心地抱在怀里离了春红处。

  一宿未眠的春红竟无丝毫困意,她望着翠儿走去的秋龄院子的方向心里生出许多情绪,当她手里真的握有能让秋龄万劫不复的武器时又狠不下心用了。

  秋龄半夜口渴唤了翠儿好几声不见人,去她房里查看床上的被子纹丝未动,猜着丫头大半夜不睡觉可能去哪些地儿,心里藏着事也睡不踏实,天还没大亮就坐在桌前候着翠儿了。

  翠儿回房把宝贝们藏好,去后厨要了盆热水端着进了秋龄房间。

  “回来啦!”秋龄斜了翠儿一眼。

  翠儿心里一惊,强作镇定道:“姑娘怎不多睡会儿?起得这样早。”

  “哎哟!翠姑娘衣服都没换呀!”秋龄冷笑着继续酸酸地问着。

  翠儿把脸盆放在木架上,站到秋龄身边低头请罪:“奴婢来迟了,请姑娘责罚。”说完去花瓶里取了立着的鸡毛掸子递给秋龄,伸出双手,闭上眼等着被打。

  秋龄猛地一拍桌:“一晚上不见人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嘛去了,还不跪下?”

  翠儿被唬得一颤,想是昨夜被人瞧见或是被秋龄跟踪了,认命的乖乖跪下。

  秋龄一巴掌给翠儿圆白如皎月的脸盖上一个五指戳:“哼,明知我刚找了春红和男人有私的罪状,你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