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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1 / 2)





  “找不到,找人假扮总是可以的吧!”

  “冤枉!冤枉啊祖母!”

  这个真的是冤枉,那两个婆子当真不是她找的,是安王。周德泽接手安王势力之后才发现安王私底下还藏了这桩事儿。其实这事儿一想也简单,安王素来贪慕姜长安的美色,哪怕姜长安定给了周和以也依旧贼心不死。早就弄了这一手,就等着时机成熟将此女拉下神坛。届时他只需伸出援手,趁机将人纳入后院便可。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安王的这一手还没露呢,自个儿先被周德泽弄进了天牢。周德泽跟姜怡宁好了后,偶然将这事儿当笑话讲给姜怡宁听。姜怡宁因此便上了心。如此,才有了今日这一出错漏百出的大戏。

  但是这种话,姜怡宁没办法说出口!

  就算说出了,她一样逃不出罪责,“祖母,祖母你信我,你千万信我!这两个婆子,当真不是孙女招来的!孙女没这个本事!吉时快过了,祖母,祖母你别这样……”

  姜怡宁之所以嚣张,就是吃定了长公主舍不得她。哪怕再生气,再恼火,也不会耽搁她的婚事。本想着只要一出阁,府上闹翻天也碍不着她什么。可她着实没料到长公主居然会出手拦了她出阁!这怎么可以!

  长公主已经不想跟她多纠缠,刚想踢开她,一想起她如今身怀有孕,顿时气急:“还不快把人给本宫拉开!都是死人吗!”

  话音一落,立即上来两个人将姜怡宁,小心地拉开她。

  姜怡宁奋力挣扎,奈何身娇肉贵,根本挣不脱。她急了,顾不得形象哭得涕泗横流。长公主此时再没心思考虑她是真是假,冷冷瞥了怡宁一眼,转身便大步离开:“看着她!今日不论谁来也不准放她出去!”

  今日这事儿,她必定要给出一个交代!

  门缓缓从外阖上,上了锁,将姜怡宁的哭喊全锁在了屋里。

  与此同时,外院的宾客看着扬长而去的溧阳王府迎亲仪仗队,再看一看特意给脸上门却被拒之门外的靖王,不由地议论纷纷。周德泽硬邦邦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恼怒,他当下一挥衣袖,转身离开:“走!”

  说走就走,当真是干脆利落。

  宾客们眼睁睁看拥在庭院里的靖王府仪仗一瞬间退个干净,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就,就这么走了?纳侧妃可不是乡间地主纳妾,哪能就这么走了?

  靖王却头也不回,全然没将此事放心上。

  今日之事,别人猜到了,靖王更是明明白白。虽说闹这一桩与靖王没多大妨碍,但大喜的日子撞上这一桩,给了旁人麻烦,也给他找了晦气。原先靖王对姜怡宁的礼遇,就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如今发觉她居然如此蠢笨,心中的那点体贴也荡然无存。

  这种女人弄进后院,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周德泽这人最不喜没事找事,姜怡宁今日之举,算是碰到他的底线了。坏就坏在,这女人肚子里已经揣了他的种!

  心中一阵厌烦,周德泽狠狠一甩鞭子,甩下仪仗队绝尘而去。

  溧阳王府的花轿绕城走了一圈,终于抵达了府门口。

  方自仲一身喜庆,老脸笑成花地在门前等着。宾客早已在府中等候,朝中有头有脸的人都前来恭贺了。不得不说,周和以即便是脾气臭,也多了去的人来巴结。兄弟十几个,除了靖王今日纳侧妃没能亲自到场,连刚从天牢放出来的安王都来了。

  周涵衍看着花轿,眼神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天底下好看的人怎么都走进一家门去了?周和以自身都如此绝色,娶个妃也是倾城之色,当真是羡煞旁人!

  今日周和以大喜之日,招待宾客这重任,自然不能还交到一个下人手上。司马府的宗妇,其他皇子妃都来帮忙。溧阳王府的这个喜酒,也算是声势浩大。若非明德帝近来身子不适不能到场,怕是成亲之时,陛下亲临少不了。

  长安反正全程只当自己是木偶人,一会儿跟随的嬷嬷说怎么做,她便怎么做。

  不过她显然是想多了,轿子落地后,根本不用她多做什么。周和以这个人不爱拘泥,踢过轿门,直接探身进轿子将长安给打横抱出来。且不提跨火盆,不敢迈大步子。她只需抱紧了周和以的脖子,配合即可。

  耳边是宾客们小声的惊呼,长安心口跳得有些快,红盖头下脸止不住地烧了起来。

  周和以抱着她仿佛一片树叶那般轻松,步履生风地进了礼堂。

  不知是不是长安的错觉,老觉得耳边有叮铃叮铃轻微的铃铛声。周和以在放她下来的同时,忽地凑到她耳边嘀咕了一句十分莫名其妙的话:“……本王没那么容易走丢,以后,莫要给本王的手腕上栓铃铛了。”

  这没头没尾的,长安一脸懵:“……啊??”

  ☆、第九十四章

  直到被送进新房, 长安电光火石之间才想起来这句话为何如此耳熟。这是她曾经在梨花巷子说过的话, 周和以怎会知道?心中泛起一阵波澜,长安蹙起眉,努力地回想起没进公主府前发生过的种种。然而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任何跟周和以交集的地方。

  ……周和以的情报收集能力这么可怕的么?她随口一说的话他都知道??那她私下里骂他的话, 他是不是也知道???

  头皮一阵发麻, 长安不由庆幸自己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否则还不知如何是好。

  周和以是全然没想到他说的那番话, 长安根本没往他提示的方向去想, 更没料到长安歪到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方向。只想着长安若知他才是曾经与她朝夕相处的陆承礼会是如何震惊, 嘴角就止不住翘起来。

  溧阳王府,宾客如云。

  皇子们亲自作陪,没人不识趣, 气氛自然热络得不得了。不必新郎官儿亲自招呼, 周和以只陪着饮了三杯酒便转身去了新房。

  新房里,几个年纪稍长些的王妃正陪着长安说话。周和以素来与兄弟们不亲近,几人有些拘谨,见周和以从门外进来便立即就站起身。周和以淡淡地冲几位嫂子颔首,嫂子们俯身轻轻回一礼,转头拍拍长安的手便离开了新房。

  人一走,屋里就静下来。

  长安端坐在床榻之上, 红盖头遮着眼前视线,只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个修长的人影。虽然是第二次成亲,她还是有点紧张。尤其这一次的新郎官儿可不是陆承礼那大傻子,长安僵直地坐着, 手心都捏出一把汗来。

  周和以挥了挥手,四下里伺候的下人屈膝一礼,轻手轻脚地退下。

  他缓步走近,在离床榻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就这么静静盯着长安看了好一会儿。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些说不出的鼓噪之感。

  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当初迎娶姜怡宁,他可没生出过这样复杂的心绪。

  瞥了眼喜秤,王爷不耐烦这些花里古哨的东西。左右屋里没人看着,便是有人看着也没人敢说他什么,周和以两大步走过去,在长安的身边坐下。而后抬起他那只玉雕似的手捻着红盖头的边缘一把掀开。盖头之下,长安盛装过的脸横冲直撞地就闯入他的眼帘。

  色若春晓,美如墨画,素来不在意美丑的周和以都没预料到这般情形,呼吸骤然一滞。

  长安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圈,不确定他这幅表情是何意。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周和以幽深的眼眸闪烁了一瞬,渐渐恢复清亮。他转身,取走托盘上的两杯酒,一杯递给长安,一杯端起来,眼神示意长安。

  长安当初跟陆承礼是没喝过合卺酒的,一来陆承礼心智不全,不懂规矩,二来长安当初初来乍到,根本就不乐意。那日虽说成了亲,但其实都是糊弄过去的。今日这合卺酒,是必然要喝的。长安先是看看酒水,又瞄了眼周和以的胳膊,犹豫着是不是该交杯。毕竟电视剧里演的东西,跟正经的古代成亲是两码事。

  周和以不动地看着她,好奇她这般纠结的表情,是要做什么。

  就见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举着杯子,强势地穿过他的胳膊。事实上,在大盛,合卺酒还真没有交杯一说。但交都交了,周和以也没拒绝。学她的动作将酒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