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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2)


  迦妍心里有些打鼓,但还是把脸颊往前送了送。

  乔婆婆粗粝的手掌搭到她柔嫩的脸上,她有些不适,拼命睁着眼睛忍住了。

  乔婆婆愣了愣,“我手粗,是不是划着你的脸了?”

  迦妍忙笑道:“乔婆婆的手好温暖,正好暖暖我被风吹僵了的脸。”

  乔婆婆笑了下,继续摸,摸完五官,又抓过她的右手,沿着掌心纹路细细摸来。

  摸了一分多钟,乔婆婆停下,往后坐了坐,“说下姑娘的生辰八字吧。”

  姚母忙报上迦妍的出生日期。

  乔婆婆听后,冥神想了会儿,说道:“姑娘,是个有福气的人。”

  姚母一听,脸上浮现出喜色,忙问:“乔婆婆,敢问孩子的姻缘如何?”

  乔婆婆皱了皱眉头,“孩子的姻缘不错,结婚后会有一子一女,能享老公福啊。”

  姚母听了更高兴了,“那,婆婆能看出孩子的姻缘在何方吗?”

  乔婆婆想了会儿:“就在这方圆几十里。”她停了下,忽然问道,“说句冒犯的话,这孩子,怕是一直受疾病困扰吧?”

  姚母表情震惊,半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姚迦妍感觉挺神奇的,她坦白道:“婆婆看得不假。”

  但至于怎么不假,她望了望母亲没有接着往下说。

  姚母震惊过后,表情虔诚,“乔婆婆,您太厉害了。您有什么,直接告诉我们便是。”

  “我不是万能的,有些事情也看不透,能比常人多摸索个一星半点罢了。这病,得陪着孩子一辈子。有困扰,但不致命。她有老公福,结了婚有人疼。老公的面相里,应该是耳垂有痣。现在是六月份,结婚的日子得在八月之前。”

  从乔婆婆家出来,姚母一脸信服的表情。

  迦妍则是半信半疑的状态,信是因为乔婆婆算准了她的病,疑是因为她不信有预知未来的人,而且预知得这么详细,说什么八月前必须结婚,现如今都6月26号了,难不成,她要在三十五天之内把自己嫁出去?

  这也太邪乎了。

  第8章

  姚迦妍母女离开之后,乔婆婆脸朝外,听到关门声和电动三轮车的启动声之后,停了会儿,这才转回头,对着空气喊道:“小蒲啊,人走了。”

  乔婆婆住在东屋,蒲一从西屋慢悠悠走了出来,他站到炕前,眼神诚挚:“乔婆婆,谢谢你。”

  “我帮不少人算过命,能算到什么就说什么。这是第一次,多说了两句话。一句是耳朵有痣,一句是结婚日期。其他的,我没说诳语,”乔婆婆顿了下,“这个姓姚的姑娘,的确是个有福气的人。”

  “那我呢?”蒲一忽然问。

  他不是个信命的人,所以从来没让乔婆婆算过命,哪怕父亲重病,他也不曾动过算命的念头。

  可这次,他忽然想问一句。

  问的时候,他内心惶恐,眼神紧张地盯着乔婆婆的嘴唇,不知道会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乔婆婆愣了愣,忽然就笑了:“你这孩子,不是不信命么?按着你的想法朝前奔,结果不会坏的。”

  这是一句莫可名状的话。

  蒲一微怔,旋即笑了:“谢谢婆婆。”

  乔婆婆为了他,也算破了一回例,他相当感激。

  蒲一来到乔婆婆的房后,骑上自己的摩托车,轰隆隆地出发了。

  回到出租屋,钱大缸正倚在门口抽烟,见他回来,钱大缸直起身子,“怎么才回来,我还急着听结果呢。”

  蒲一神色淡淡地打开门,将钥匙放到鞋架上,他换上拖鞋,“你怎么比我还热心?倒底是我的事情还是你的事情?”

  钱大缸拉过一个凳子坐下,将烟灰点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这事吧,主要在于,你和姚迦妍差得太离谱,我觉得没啥成功的希望。既然兄弟你一门心思往前奔,我能帮的都想搭把手,就寻思着你这癞.蛤.蟆,倒底能不能吃上姚迦妍这块天鹅肉。”

  “我是癞.蛤.蟆,你是什么?”蒲一也不生气,他给自己倒了杯水,顺便倒了杯给钱大缸,他直接席地而坐,凉意上升,身上的热燥劲立马开始消散。

  钱大缸嘿笑了一声,“我是青蛙,咱俩是同类。”他熄了手中的烟,“那什么,说说啥情况了?”

  “乔婆婆帮了忙,跟她们说,要找个耳朵有痣的男人,另外,八月之前结婚。”

  钱大缸盯着蒲一耳垂上明显的黑痣吹了声口哨,“你行啊,办事效率够高的。”他好奇地问,“接下来怎么办?”

  “你不是认识人多吗?”蒲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这是我的照片,你找个能说会道的,上姚家说说,想办法让我和姚迦妍相次亲。”

  钱大缸拿起照片,这照片还是几年前蒲一照的证件照,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瞪着,相当精神。

  他盯着照片,嘿嘿乐了:“别说,倒底是聪明人,事情安排得有条不紊的,这是一环扣一环啊。先说要找耳朵有痣的男人,再相亲,让她发现。这样就比较有希望了。”他咝了声,“可为什么要限定结婚日期?这个有用么?”

  蒲一扯了扯嘴角,仰脖喝了口水,慢条斯理地说道:“速战速决,不好么?”他黑眸淡淡瞟了眼钱大缸,“假的东西经得起时间的推敲么?”

  钱大缸愣了愣,接着哈哈大笑,“你说得对,太对了,就得稀里糊涂把人拿下才行。”他喜滋滋地将照片往怀里一揣,“我试试。”他站起来,“你准备准备,第一面跟姑娘怎么交流。”

  钱大缸走了,蒲一关了灯,和衣躺在床板上,屋内安静如斯,隐约可以听到窗外车辆偶尔经过的声音。

  蒲一只觉得体内有一种难言的情绪在燥动着,叫嚣着,明明室内温度并不高,但他身上却在隐隐往外冒着汗珠。

  仿佛有一辆小火车在他的胸腔内“喀嚓喀嚓”地向前奔跑着,途经身体的某处,像是突然加了速,火车更加凶猛地向前,隐隐有冲破肌肤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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