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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

  罗罹突然有一种昏天暗地,天都要塌下来的感觉。

  他十年没用出过门,他要如何才能在这蛮荒中活下去?

  蛇母也不会狩猎,现在连不要的兽骨和毒囊都没有了,不仅他要饿死,蛇母也会被饿死。

  倒是那小孩,赶紧跑到了蛇母旁边,生怕罗罹抛下他一样,他知道,他一个小孩不可能独自活下来,他将生的希望寄托在了罗罹身上。

  只是他不知道,罗罹的生存能力未必有他强。

  我叫鲑鱼

  眼睛中都是期盼,他亲眼看着一个个族人离开,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待在小族长身边,这是他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罗罹现在茫然得根本听不到其他声音,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怎么办?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

  被抛弃的可不止鲑鱼一个,罗罹现在也一样,那些族人不声不响地将他们的族长都给抛弃了。

  捏了捏手里的蒸汽抽水机的图纸,他这几天一门心思在想办法解决运水问题,所以接任族长之后才一声不吭。

  他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当好一个族长的。

  现在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现状。

  罗罹在电脑里面学到过一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但现在似乎不适用。

  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那些离开的族人带走了所有的石枪和兽皮,甚至连泥罐都没有剩下一个。

  他们部落本来就穷,现在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看着找到的仅有的两支断裂的石枪,除此之外,算得上武器的就只剩下鲑鱼手上那只小骨刀,哪怕去狩猎连一件趁手的武器都没有。

  部落有打磨石器的文化,先不说罗罹会不会,就算会,打磨一把能用的石枪也需要不少时间,估计在此之前他们就已经饿死了。

  所以,杂草堆里,剩下两个拿着半截石枪挖草根的人。

  太凄惨了。

  他们的族地在火山上,连草根也比想象的稀少和难挖。

  而且不是所有的草根都能吃,乱吃死得更快。

  还好鲑鱼的那只青蛙特别有意思,只需要率先喂它一点,青蛙透明的肚皮如果不变色,则表示吃不死人。

  当然也仅仅是吃不死人。

  我就是靠吃这个活下来的。鲑鱼骄傲地说着,像他这么大的孩子,能独自活下来已经十分了不得了。

  鲑鱼这么干瘦,估计也是经常吃草根的原因,以前他们部落就穷,正常人都吃不饱,像鲑鱼这样没有父母的孩子生活情况可想而知。

  罗罹以前也有吃不饱的时候,但他是老族长唯一的直系血亲,情况好得多。

  罗罹吃着苦涩的草根,实在没办法嫌弃,因为这是现在唯一能吊住命的办法,最多也就感叹一番突如其来的艰难和对未来的绝望。

  很多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现在不得不思考了。

  稍微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无论是他还是鲑鱼,应该都没有独自狩猎的能力。

  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下蛇母了。

  无论如何蛇母也是一只体型庞大的凶兽,而且还是那种本质十分凶残的冷血动物。

  所以训练训练蛇母,说不得他们的情况还能有转机。

  罗罹心道,得尽快让蛇母学会狩猎才行,不然要不了几天,他也会变得和鲑鱼一样皮包骨头,更何况火山上能挖的草根可不多,支撑不了多久。

  不过今天没时间了,天边的落日快下山了。

  罗罹驾着蛇母回山洞,值得一说的是,鲑鱼跟个小跟屁虫一样跟着,并没有离开,凶巴巴的样子,谁也别想甩开他。

  罗罹想了想,他的山洞旁边就有离开的族人的山洞,正好让鲑鱼住吧。

  鲑鱼进了山洞,和他那只青蛙蹲在山洞口,眼睛都不眨地看向罗罹的方向,因为他不确定罗罹会不会像其他族人一样就这么离开了,他得一直盯着。

  罗罹将自己的兽皮送了条给鲑鱼当窝,因为鲑鱼比他还穷,除了那只青蛙和一把骨刀什么都没有。

  回到自己的山洞,将竖立的眼睛变得正常,罗罹整个人都不好了。

  人生巨变啊。

  电视剧里面那些苦情角色都没有自己惨。

  只是没过多久,他就知道这世上只有更惨没有最惨。

  天色刚暗,漫天繁星的照耀下,轰的一声巨响。

  山洞外红彤彤的一片。

  作为这座火山上的原住民,他很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族地送给别人都不会有人要,因为时不时都会火山爆发。

  他们已经习惯了,只要躲在山洞里面不出去,就没有什么危险,他们的族地在火山背面,但

  但爆发的熔岩会烧光周围一切能点燃的东西。

  罗罹张了张嘴,

  他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因为他们唯一吊命的草根要没有了。

  罗罹整个人都懵了,看着山洞外透着的火光,明天可怎么活?

  第3章 八目八翼

  第二日,烈日照耀大地。

  罗罹和鲑鱼两人出现在一片平坦的草原上,清新的风从四周的山脉吹来,将草屑吹得漫天飞舞,有一股说不出的古老浑厚之感。

  昨天,一场大火将罗罹他们的族地烧了个精光,他们不得不拿着两柄断裂的石枪走出族地,面临更加危险的环境。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太倒霉了,运气终于开始触底反弹了。

  一只三角盾龙疯狂地在草原上面奔跑。

  三角盾龙的后面,鲑鱼举着半截石枪,疯狂的追击,哪怕摔倒在地上滚了几圈,又立马爬起来继续,脸上都是兴奋的表情,嘴巴里面发出凶狠的嘶吼声,野性十足,连后面跟着的一蹦一蹦的青蛙,似乎都要蹦起来在前面的猎物腿上咬上一口。

  部落的人从小都是这样,跟着大人一起狩猎,只有这样才能学会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从小培养出来的野性,和罗罹完全不同。

  小族长,我扎它的脚,你扎它的脑袋。声音都是兴奋的,像三角盾龙这样的小恐龙处于食物链的最底端,以他们现在的能力,也就只能和这样的猎物拼一拼。

  所以说能遇到这家伙,真是走了狗屎运。

  蛇母也兴奋地跟着猎物跑,尾巴在地上打得啪啪的响,估计以为在和它玩什么好玩的游戏。

  也亏得蛇母长了一副凶残的样子,罗罹发现那只三角盾龙被吓得十分惊恐,居然不敢回头咬蛇母。

  这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都是最底层的小弱鸡,今天非得分个高低。

  罗罹站在蛇母头顶,举起石枪,跳着脚往那小恐龙的三角脑袋上面扎。

  不得不说,人饿到极限没有活路的时候,连胆小都能治。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能有这么英勇的一天,回去他得在电脑上写篇日记记录下来。

  三角盾龙的脑袋如同一个三角盾牌,十分坚硬。

  但被罗罹他们追了一路,扎了一路,估计也晕头转向快要不行了。

  啊啊啊,弄死它弄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