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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2)


  她咬唇:“二皇子,刚才你在哪儿?我以为你在偏殿内,好一番找,不曾想你竟然出来这里了。”

  二皇子望向顾兰馥的时候,眼神便有了几分凉淡。

  他虽然体弱,但多少也知道,顾兰馥对自己虽然未必有什么嫌弃,但却绝对没有任何亲近的意思。

  顾兰馥是父皇为他指定的皇子妃,顾兰馥再过几个月就要及笄了,这个年纪,懂的一些事了,又是没过门的妻子,若是常人,不说有些亲密,但偶尔传个花笺诗文还是有的。

  他从这些事,多少也明白,宁国公府的眼界高于天,自己这皇子的身份他们都未必看在眼里。

  只是不知为何,如今又突然这样?

  二皇子觉得荒谬可笑,不过他到底涵养颇深,并不是会当众给人难堪的人,当下只是淡声敷衍道:“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顾兰馥听着这话,声音就有些委屈了,微微垂下眼来:“二皇子,你是我未过门的夫婿,难道我寻你,想和你说几句话,还要理由吗?”

  她这话说得如此直白,这让二皇子脸上微热。

  她确实是他的未婚妻,甚至按照约定,用不了多久她可能就要进门了。

  他敛眸,淡声道:“姑娘有话尽管说就是了。”

  顾兰馥深吸了口气,她知道自己不能莽撞。

  上辈子的二皇子喜欢顾锦沅,刚才他已经看到顾锦沅了,那样冠绝燕京城的姿色,谁能不心动?所以她必须稳住,她不能让二皇子对顾锦沅有再多几分的心动了。

  所以她低声道:“二皇子,刚才我那姐姐,你也看到了,她长得可真好看。”

  二皇子听到这个,便想起来刚才,桃花树下,落花缤纷,那个姑娘比桃花娇艳的模样,他呼吸微紧,轻轻抿唇,没回声。

  顾兰馥:“自从她来了,我可是备受欺凌,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你也知道,我平日没什么心思,又不会那些弯弯绕绕的——”

  说着,顾兰馥抬手,咬唇,眼泪都差点落下来了:“人人都说她美,家里人也都疼她,如今她单独挑了一些住处,我甚至因了她还受罚了。”

  二皇子眉眼间顿时有些不耐了,这是姐妹之间的事,他并不想听。

  毕竟他生在宫廷之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见过太多了,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换到一个国公府里的姐妹中,怕也是一样,无非那点女人家的琐碎小事。

  况且,刚才他虽然和顾锦沅不过是说了几句话,但可以感觉到,那姑娘心思剔透,眼神清澈,远不是那种心怀奸邪之人,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顾兰馥看二皇子并不应话,知道自己多说无用,她需要时间慢慢来,让二皇子认定自己是她的妻子,万万不可喜欢了别人,回头再说服自己娘。只要她能顺利嫁给二皇子,她就不怕以后没法对付顾锦沅,手段有的是。

  于是她擦了眼泪,低声道:“二皇子,最近端午节马上要到了,我想着亲手为二皇子做辟邪荷包,只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样,便想着问问你。”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说给自己做东西,这倒是让二皇子脸上稍微缓和:“你往常不曾做那些,还是不用了。”

  不过顾兰馥坚持:“可是,二皇子,我想为你做。”

  二皇子面上略有些泛红,他想了想,还是道:“简洁一些的花样吧,我不喜欢太过繁琐的。”

  顾兰馥顿时笑了:“好!”

  **************

  顾锦沅离开后,把那片桃花林留给了这对未婚的夫妇。

  她想,自己应该确实是猜错了,是以小人之心度别人了,至少顾兰馥并没有要把她的病秧子夫君推给自己的意思。

  她那样子,好像唯恐自己把她的男人抢跑了。

  顾锦沅走在那花圃间,心里胡思乱想着。

  她若是真得够狠,其实就应该去抢,把那个二皇子抢过来,当自己的夫婿,看着顾兰馥急得跳脚的样子,岂不快哉?

  胡芷云可是自己母亲的闺中好友,她明知道顾瑜政和自己母亲已经成亲,且自己母亲怀了身孕,她还能和顾瑜政走在一起,若是今日她抢了顾兰馥的未婚夫,只能说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不过顾锦沅倒是没那兴致。

  她不喜欢胡芷云,不喜欢顾兰馥,当然也不喜欢顾瑜政,她想看他们过得不顺遂,但这并不意味着去把自己赔进去来报复他们。

  她记得外祖母说过的,最重要的是自己,她要珍惜自己。

  正这么想着,她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

  一道打量的目光,锋利沉静,却毫无遮拦地投射在自己身上,好像能把自己看透。

  猝不及防间,她抬眸看过去。

  却见那是一个窄袖紫袍的年轻男子,一头墨发用玉带束起,衣摆挺括,身形修长挺拔,只是随意站在那里,便有一股含而不露的威势。

  此时那人一双墨眸凝着自己,毫不遮掩,没有丝毫忌惮。

  甚至当她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没有挪开目光的意思。

  她看着这男子,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个人他见过。

  这就是那一日,他们的马车陷入了泥坑时,对面曾经帮过的过路人。当时她想着心事,望着那人背影,结果没想到就那么被逮住了目光,倒是有些尴尬。

  没想到他竟然也来这宫宴。

  她略犹豫了下,到底是没理会此人,只当没看到一般,微微转了方向,绕过那片花圃过去另一处。

  当时其实她略对着那人颔首的,但是他那么倨傲,竟然仿佛没看到,如今她只当没有这回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