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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2)


  “不知道你想要吃什么就没给点。”他将菜单一递,“自己点吧。”

  她翻开菜单打趣道:“是是是,你不需要记得我吃什么, 只要记得薇薇喜欢吃什么就行。”

  她说完,旁边两人脸上掠过些不自然,汪致霆定是要配合白语薇的要求,不让宋茗心知道。当然,他也很爽地下情这种刺激事。白语薇则想到宋茗心知情便心中不安,即便她此刻帮着配合,可谁知道将来呢,这样的事情随时翻出来都能要人好看。

  宋茗心点完餐同白语薇说起马术课,“我们可以更改课程,把钢琴课换成马术,反正钢琴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学会的。”

  白语薇捣了捣石榴汁,“算了,我跟着大部队去学钢琴吧,懂点皮毛也好。”反正就是来学习名媛课程的,倒也不必精通。s市多的是贫门出来的贵妇,也没见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能搭上两句,拎得出重点,去听音乐会掐掐自己别睡着就行。

  宋茗心说起昨天的马术课,带了嘴以后可以去陆淮修的马场玩,汪致霆叼了个电子烟摆个样,面无表情地望向露台外。

  白语薇将资料收在包里单手撑着下颌发呆。方才匆匆扫了一眼,白嘉辰一直与生母有联系,有人会定期送他去看妈妈,可白森山当时把他领进家中的说法是,母亲去世了所以带回来。她思及此处胸口堵上了口凹糟之气,一口饮尽了石榴汁重重搁下。

  刚放下杯子她的脚踝便被温软的脚骨蹭上,她紧闭上眼倒吸了口气,又问了遍宋茗心,“什么舞会?”

  “就是进修课程结束的时候有个名媛结业课,搞了个小型舞会,可能要男伴,”宋茗心若有似无地看了汪致霆一眼,“就给你说一声,班里有两个是纽约读的大学,还有两个台湾妹妹在这里也有亲眷,我不太熟,就想这几天要不要先找找。”其实她找好了,昨晚,不过她也很清楚,白语薇上趟街就能找到。也不知道这么不热情的人是怎么站在那里就有人搭讪的。

  汪致霆的脚随着宋茗心的话题加大了点力道,暗示意味明显,白语薇蹬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收回脚,拉拉裙摆说,“好,我看了我们钢琴老师的照片挺帅的,明天问问他。”

  汪致霆猛地退了下椅子,动静不小,“你们吃,我先走。”说完起身,回瞪了眼白语薇。

  白语薇暗暗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同他一起参加舞会,万一有个什么人拍个图发到网路也说不清。

  汪致霆自然不这么想,他行事向来张扬,见白语薇这反应心里来了气。

  宋茗心吃完欲结账,发现汪致霆已经结了,这人付钱手从来不慢。

  她拉着白语薇下楼,说要去酒吧玩,“我跟你说,昨晚有个金发帅哥自弹自唱真的太带感了,我今天还要去捧场。”她边补粉边走,白语薇在后头打了个哈欠,“你去吧,我有点累。”

  “哦。”宋茗心一愣,继而一副了然的神情,暧昧道:“那你去睡吧,昨晚累了吧。”

  白语薇扯了扯嘴角,“昨晚不累,今天下午去逛画展累了。”

  ***

  许是太累,辗转反侧也没能睡着。

  窗帘没拉,她任光影在眼帘上由浅入深。最后她放弃数羊,打开了汪致霆给的资料。到底是娱乐起家,偷拍的图片稳定性和清晰度很高,若是什么明星私密光这些图片就能引出一大堆故事。

  房门被敲响时她没理,任他锲而不舍在门口发飙,“白语薇,你怎么下了床就不认人!”

  白语薇慢条斯理地将东西收好,赤脚去开了门,冷瞥了他一眼,“从前你下了床不认人,现在我不认又如何!”

  他一瞬又欣喜起来,一把将她抱起,箍于胸|前,“说到底,我还是不一样的。”

  白语薇脚在半空挣扎,不痛不痒地踹他,咬牙道:“确实,我没见过比你更无耻的人。”

  “白语薇,你现在是要拒绝我?那昨晚怎么不拒绝,别拿酒喝多了说事,你昨晚清醒不清醒需要我提醒你?”他咬着她耳垂暧昧地加重语气,尤其在“昨晚”二字上。

  “汪致霆,我们这算什么?”她左右避让却逃不开那濡软的唇。

  羞耻感和熟悉感交杂,他们太熟悉,可关系又太羞耻。

  “算我诱惑你?”他抱着她亲吻后颈,微微的胡碴磨蹭,“算我不肯放过你?”都算他的好了,你白语薇就是懵懂无知被渣男骗的小白花,是误入歧途仍纯洁无瑕的陆太太。我是罪人。

  “那我们就算了吧。”她身体用力拧向左,那串断续的湿吻落在了肩上。

  “就这么翻脸不认人了?还没退房还没离开纽约,”他手滑向睡裙裙摆,揉了一把,哑声道,“还带着我的珠滚过的印记,你确定?”

  白语薇不确定,她矛盾着,手控住他的肩缓住他急促的动作,问他,“为什么查白嘉辰母亲?”

  汪致霆单手脱了休闲裤,“你以前不是看他不爽吗?”他知道这种天降亲眷的不爽。他算是汪致远天降的弟弟,这么多年他都没看过他一副好脸,他妈可是他爸丧妻后明媒正娶的太太,他都这般待遇,更别提白嘉辰这种来路不明的人了,白语薇的愤怒可能更甚于汪致远。

  床尾的资料落地,白语薇被一掌托臀,猛地一下,她咬住牙,憋住气,“我不爽你那么久怎么没见你对自己下手?”

  他动作徐徐,“我没下手那你现在里面的是什么?”

  ......

  一盏白炽灯不算明亮地映着这室空间,两个浅浅的人影重叠成密度更高的一个影子,前后摆动。

  完事后白语薇将门锁了去洗了个澡,反正事后他们基本也不怎么交流。

  温水倾洒而下淋在疲惫的身躯上,她有些累,这样的反复情绪和惊喜此起彼伏,愧疚和怨恨交织得叫她崩溃,脑内有个核|爆系统随时轰炸她。好像每越轨一次,她心中对于那座墓的恨意就降低一分,至少于方才,于此刻,于水帘下,她觉得自己的过错大于陆淮修。

  她以前把那些贵太找小白脸的风流情/事当故事听,麻将桌上也会跟着一道笑,自认自己道德感不高,可原来落在自己身上,酒醒、下|床那事儿便完全没了那份趣味性,只有在高空待蹦极的心跳失速,她不喜欢事情不可控,也不喜欢失控的自己。

  可汪致霆不是个容易打发的人。她和他就像两捆并不合适却带着磁力的麻绳,别扭地交缠,每每甩开,他又会缠上,都怪自己昏了头。她蹲在水下,双手插/入头发,懊恼地揉了揉。

  带着湿热的水汽,她打开瓶罐开始护肤,到底是二十六了,说起来年纪不大,可站在镜前护肤时还是不得不感慨,眼角的细纹比别人的眼光要诚实,这样颠倒睡眠的日子没几年脸就要垮了,正想要要不要去打针,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白语画的:【辰辰下午是出去了,刚刚回来了。怎么啦?】

  白语薇挖眼霜的力道不自觉大了点,带出一坨,她开门,往正在玩手机的汪致霆眼角涂,他忙退闪,手背糊开,嫌弃道:“这什么玩意!”

  “眼霜啊,”她推开他的手,强行用食指抹好,力道带着点粗鲁,不似对自己那样,有无名指的细致,“你不涂吗?”

  他愣住,下一秒继续嫌弃,“这种女人的玩意我才不用。”说是这么说,不过手没再推开,盯着她素净的恬静面孔发呆。

  白语薇抹好,拍拍他的脸,两手挤了个丑陋的形状,笑道:“这么看帅多了。”

  汪致霆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收拾东西,突然有一种重新认识她的感觉,温柔感慨道:“白语薇,你结婚后变了。”

  她的手滞了一秒,“哪里?”其实她有些敏感“变了”这个词,即便心知肚明万事皆在变化,人的真心亦是瞬息万变,可说到她自己,还是会介意。是她被婚姻改变了还是被陆淮修改变了。

  “变丑了。”说完迎来了个带着娇嗔怒气的大抱枕,他抄手接住抱在怀里,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咽了咽口水,“所以说,没有我,你都变丑了,陆淮修这种伪君子给不了你滋润吧,”他掀开被窝,拍拍某处,“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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