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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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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朝之时,爹爹从前的旧部悉数拱手执礼,招呼致意。

  阮婉一一回礼。

  她记性不如少卿好,这些世伯她认不全,宁叔叔就在身后吱声。阮婉手忙脚乱,还算是应付过去。

  南郊一事后,宁叔叔行事谨慎,有意让她替少卿入朝,是敲山震虎。不管幕后黑手是谁,既然有人想一探阮家底气,阮家就拿出底蕴。

  利弊权衡之流,阮婉知之甚少,却始终记得娘亲的叮嘱,在南顺要事事听从宁叔叔安排。朝堂之上,她只是替少卿露面,日后都是要少卿自己考量的。

  南顺的人事,只会同她慢慢疏远。

  从前总想着早日离开,如今日头渐近,却兀得生出浓浓不舍。

  撩起帘栊,马车正好停在邵家马车之后,邵文槿便也脚下踟蹰,阮婉瞥过一眼,继而快步上了马车。

  ……

  下朝回府,马车行至名巷有一段距离。

  邵文槿与邵父同车,马车驶出宫门,邵父闭目开口,听闻你近来清闲得很,遣人打听些旧事。

  邵文槿稍顿,“瞒不过父亲。”

  邵父微微睁眼,“突然打听我同昭远侯的过节做何?”

  邵文槿也不隐瞒,“我听旁人说起,父亲从前和昭远侯关系并非水火不容,只是到了后来才起了争执。我也记得阮少卿初到京中时,四处惹是生非,父亲还曾嘱咐过,要我多担待他。我想问父亲,阮邵两家的恩怨。”

  邵父语气遂才缓和了几分,“你知晓我不喜欢军中议论此事,你若真想知道,大可直接来问我。”

  有人循声低头,“文槿知错。”

  “那你打听到什么?”

  “打听到当年父亲和昭远侯奉命同去长风迎亲,返程至慈州时,盛婉卿却遭人劫持,父亲因此事同昭远侯起了争执,昭远侯还掀了案几,同父亲拔剑相向。长风南顺两国交战连年,好容易联姻休战,盛婉卿却在南顺境内遭劫持,此事若是传出只怕引来更多非议。陛下才遣了禁军护送,更严令对此事守口如瓶,是以知情人也少。”

  恰逢马车到府,邵父面色不虞,“既然都打听清楚了,还要问什么?”骤然起身,掀起帘栊下车。

  邵文槿紧跟其后,直言不讳,“父亲与昭远侯不过意见不合,口舌之争而已,事端都已解决,陛下也未追究,父亲同昭远侯为何会闹到而后地步?”

  邵父脸色也随之阴沉到了极致,脚下踟蹰,回头看他,半晌才道,“盛婉卿是昭远侯遣人劫走的。”

  昭远侯派人劫走盛婉卿?!

  邵文槿心中猛然一滞,邵父却已拂袖转身。

  邵文槿眉头紧蹙,昭远侯派人劫走盛婉卿……却被父亲寻回?而后盛晚晴同景王大婚,不过七日就没了?

  邵文槿僵在原处,脸色铁青。

  昭远侯终身未娶。

  过世的景王妃叫盛婉卿。

  昭远侯世子叫阮少卿。

  邵文槿心中轰然倾塌,顾不得惊骇,快步追上,“父亲!”

  邵父兀得驻足,不等他再开口,语气中隐隐怒意,“为父当年秉公办理,并不欠他阮家分毫。为父从前让你照应阮少卿,是念及他年幼独在京中,举目无亲。如今你既已知晓,日后无需再问!”

  邵文槿迟疑,“阮少卿的生母……”

  邵父当即出言打断,“我只知晓,阮少卿是昭远侯的儿子。”继而转身,大步离开。

  邵文槿只觉脚下犹如万千藤跳交织,根本挪不动一步。

  彼时长风同南顺才将休战,昭远侯又是敬帝的心腹权臣,两国邦交,岂会不知轻重?

  即便如此,却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半途掳走盛婉卿!

  那昭远侯同盛婉卿之间,并非普通……

  景王同盛婉卿大婚。

  那昭远侯,自当对父亲恨之入骨!!

  邵文槿攥紧双手,鲜有的凉意浮上心头,就似骤然跌入冰窖深渊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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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婉和少卿不同。

  爹爹自幼就亲自教导少卿,对她却是宠爱至极,只有少卿才撑得起昭远侯的名号,她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阮婉年幼,又对朝堂政事无甚兴趣,大抵都照宁叔叔事前交代的去办,亦或是,察言观色,顺水推舟。

  敬帝心知肚明,也不多为难。

  整个九月,南顺都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