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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1 / 2)





  【前辈好,冒昧打扰,晚辈这几天写了一篇话本……】

  像是一种意愿,像是有磁石在驱使着他,吸引着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来到知味楼的书柜前。

  这《四书析疑》写得是圣贤大道,然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压在书页上,翻开时。

  却仿佛又五彩缤纷地跃入了他的眼帘。

  象征着与他截然不同的生活。

  这生活里充斥着喜怒哀乐,活泼、朝气、快乐、轻浮、浪荡,鲁莽、狡猾。

  他的脑子里像是轰然之间敞开了一扇大门,涌入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指腹轻轻压平了微卷的纸页。

  他困扰,蹙起眉。

  虽然对方总说些不着边际的,他听不懂的话。

  却又想,这令他要如何拒绝。

  悬腕提笔,略一思忖,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我极少看话本,但你的想法未尝不具备可行性……】

  俞峻,或者说现在该叫俞吉,听从了张幼双的建议,他此时已经在九皋书院教了有月余的书。

  很不幸的是,祝保才真的被分配在了他门下,如今正处于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状态。

  九皋书院总共分了六个斋,分别为诚明,敬义,日新,时习,居业,明道。

  祝保才就不幸被分在了所谓的“尖子班”明道斋。

  他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祝保才心里是清楚的。

  在九皋书院学习的这一个多月,使得祝小骚年内心倍感煎熬,甚至患上了“冒充者综合征”。

  祝小骚年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目光在讲堂里来回扫啊扫啊扫。

  很快,就有道身影出现在了他面前。

  “祝保才,你今日的日课簿呢。”

  说话的是个白衫少年,年约十五六,身形清瘦,面色苍白,颧骨有些高,显得面色有些阴郁。

  白衫少年面无表情,漠然地问。

  这少年名唤王希礼,非本地人氏,出自大梁江北的豪族王氏,因为其父与陶汝衡关系不错,这才来到九皋书院念书。

  他正是明道斋的副斋长,据说此人幼而聪敏,博涉经传,养成了个高傲的性子,待人不冷不热,客气疏离。

  这种小天才九皋书院里不多,也不少。

  祝保才一个激灵坐直了,迅速从桌肚子里掏出了揉得皱巴巴的日课簿。

  少年看都没多看他一眼,拿着日课簿就走了,一转身唯余一阵冷飕飕的凉气。

  祝保才默了半秒,果断冲着少年的背影扮了个鬼脸。

  扭头一看,触目可及之处,讲堂诸位同窗此刻都在念书。

  左手边放着早饭,右手边放着今日的功课本和教材,一边吃,一边腾出空来看一眼,嘴里念两句。

  众人学得认真,却没一个搭理他的。祝保才嘴角一抽,捂住了心口,被扎得遍体鳞伤,想他来书院都快一个多月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他基础太差,又被分进了尖子班,就这样光荣地成为了尖子班里的一名吊车尾,扯后腿的老鼠屎。

  天才嘛,傲一些都是正常的。

  祝保才闭上眼默默安慰自己。

  所以他究竟是为啥会被分入这个班!!

  却不料,他这摸鱼的行径正好被一尊冷面煞神给看了个正着。

  “祝保才,同窗好看?”一道冷淡的嗓音从门外传来,讲堂内随之一静。

  祝保才脑子里“嗡”地一声,汗毛直竖。

  这个、这个声音是……俞先生!!

  来了,这个书院他最怕的先生!!

  来人随之跨了门槛入了讲堂。

  男人约莫三十多岁的模样,黑头发,黑眼珠,高鼻薄唇,窄下巴,肌肤如玉,风姿高彻,冷涩如岩溜冰封,瘦劲如铁。

  伴随着他踏入讲堂内,原本还乱嗡嗡的讲堂霎时间雅雀无声,就连那冷傲的王希礼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整间屋子里的学生纷纷噤若寒蝉,书也不背了,忙起身拱手行礼,祝保才随之慌忙忙站起来。

  俞先生扫了他们一眼,视线所到之处,鸦雀无声。

  他嗓音冷清,淡淡地说:“看我作什么?念你们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