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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妻第19节(1 / 2)





  “哟,回来的巧,听闻世子爷外出有公务在身,没想到这么快便回来了。”蒋氏阴阳怪气的说着。

  闻时砚神色自若:“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只是去寻个人罢了,有下属代替便好,所以便回来给大娘子与侯府一个交代。”言外之意便是侯府最重要,给足了蒋氏面子。

  蒋氏冷笑一声,不吃他这一套:“交代?交代什么,交代你与那女子是如何无媒苟合?交代我们沈家是如何不日便要成为上京城的笑话。”蒋氏气的有些口不择言。

  徐氏闻言面色一变,显然是无媒苟合叫她极为不悦,但到底是她儿子有错在先,也不好当面与蒋氏掰扯,“蒋大娘子稍安勿躁,那女子只不过是砚儿的救命恩人。”随即她把闻时砚被救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直叫蒋大娘子脸色变幻几许。

  “砚儿体谅她孤身一人,家徒四壁,本就是想着安置在外面待成婚后抬了做个良妾,什么外室不外室的,纯属误会。”

  这般解释蒋大娘子面色好看了些,徐氏说的有理,救命之恩大过天,何况闻时砚还是九死一生闯过阎王殿的人,那段时日,逆贼到处杀人,稍有不慎便要丢了性命。

  如此说来,确实是情有可原。

  “瞧瞧,这么大个事儿都怪这混账隐瞒了下去,害的你我两家有了误会,这不砚儿从私账给涵儿添了二十抬嫁妆,连同那御赐的红珊瑚也是圣上的意思。”

  徐氏竭尽说着好话,蒋氏讶然一瞬后也彻底放下了此事,她不是那般油盐不进之人,见闻家如此给面子,便也不好计较什么。

  “如此,只是涵儿被昨日的事伤了心,既然误会一场,我会好好劝她的。”蒋氏又道。

  徐氏笑着点了点头:“过几日府上有雅集,还望蒋大娘子赏脸带着涵儿一道儿来瞧个热闹。”

  蒋大娘子摇着扇子露出了笑脸:“徐大娘子客气了,我定会准时到的。”

  二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徐氏便带着闻时砚告辞了,蒋氏回到院子里时便瞧着应当在卧房内哭的姑娘站在廊下踮着脚张望。

  “人都已经走远了,还瞧呢!”蒋氏嗔怪道。

  沈若涵兔子似的眼睛转了转,原本她是伤心生气的,可女使跟她说闻家大娘子与世子爷上门来了,便有些不气了,又听说还带了重礼来,那些话原封不动的传到了沈若涵耳朵里头,她便彻底不气了。

  “母亲~”,沈若涵拉着蒋氏的手,面色不虞。

  “行了,我知道你想什么,左右不过是一妾室罢了,你是侯爵府的大姑娘,身份尊贵,还比不过她不成,我届时多给你安排几个陪嫁丫鬟,你嫁过去了,便早些给姑爷张罗,时间不等人。”蒋氏操心的叮嘱道。

  沈若涵点点头,乖巧道:“晓得了。”

  姝晚还不知,她未来的日子已然是虎狼环绕,她醒时外头已然暗色翻涌,屋内点了烛火,静谧无声。

  神思迟钝,身子乏力,她动了动身子,膝盖上蓦然传来一阵刺痛,叫她不自觉皱眉,喉头涌上了一阵剧烈的咳意。

  明荷听到了她的声音,急忙进屋来,“娘子,您可算醒了。”

  随即倒了杯热水给她喂了下去,姝晚却仍旧不停的咳嗽,明荷抚着她的背,“再吃几日药,再吃几日便能好些。”

  明荷把烧热了的汤婆子给她推进了被子里,炭火得等到过几日才能领着,她原想着去墨砚堂寻世子爷,没成想被拦在了外头说世子爷去了沈府,她又去寻刘妈妈,结果刘妈妈说还未到发份例的时候,让他们等着。

  明荷只得先回来,多烧了几个汤婆子,一边烧一边愤愤。

  姝晚身上发冷,喝了好几口热水才缓了过来:“芸儿呢?”

  明荷:“芸姐儿奴婢安置在了偏房,现下正吃饭呢。”

  二人说着话,门突兀的吱呀一声被打开,极轻的脚步声响起,姝晚抬眸怯怯的瞧着,入眼是一袭玄色衣裳,衣摆上绣着金丝暗纹,墨发高束,深邃凌厉的凤眼淡淡的瞧着二人。

  一瞬间,姝晚觉着眼前的人格外的陌生,是她从未见过的凉薄与冷漠。

  明荷一惊,暗道这世子怎么走路无声,来了也不叫人通报,她跪在地上:“世子。”

  闻时砚手上提着一食盒,骨节分明的手掌上带着一翠绿的扳指,通透夺目,他转头淡语:“你先出去。”

  明荷应声后便垂着头走了出去,站在了外面。

  屋内一时静谧,姝晚竟一时质问之语都无法说出口。

  闻时砚坐在床边,揭开了食盒,赫然是一碗药膳,米香中带着一丝草药的清苦,他淡淡说:“睡了两日,先吃些东西。”,他语气不容置疑,好似什么也未发生过一般,平静的、有条不紊的端着碗。

  姝晚手指扣着被面,“为什么……要骗我。”,说完连自己都有些好笑,瞧,她连一句惊惧质问的话都说的这么没底气。

  闻时砚一顿,视线扫了过来,姝晚被他瞧着发慌。

  “此事是我不对,我应…提前与你说。”闻时砚生硬的说道,他的性子使得他从未与人低过头,更遑论道歉,事情发生后他的第一反应也只是权衡利益,而后才是安抚。

  姝晚闻言心中愈发哽塞:“说什么?说…你要纳我为妾?”,最后一字的颤音泄露了她的难过。

  她抱着膝盖,贴着汤婆子,身上出了汗,可手脚却凉的惊人。

  闻时砚放下手中的碗:“是,最开始我便想纳你为妾。”,说这话他神色隐没在暗影里,瞧不出波澜。

  姝晚心里一阵寒凉,随即她咳了起来,咳的天昏地暗,眼泪都流了出来。

  闻时砚抬了抬手,最后还是放下了。

  “你有未婚妻,怎么不与我说明白。”姝晚虚弱的声音从暗影里泄了出来。

  “是怕我介意?还是怕我知晓了便不与你做妾了。”

  应当是后者罢,他怎么会关心自己会不会介意。

  闻时砚沉默不语,静静的坐在床边,姝晚瞧着他宽阔的后背,“你放我走罢,我不想做妾,你就…就当作从来不认识我,我不需要你报恩,我带着弟妹消失在你们眼前,离得远远的。”姝晚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