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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露水第18节(1 / 2)





  直至宁晚蓁十八岁的成人礼。

  老爷子为宁晚蓁举办的成人礼盛大而隆重,宁晚蓁就像是万众瞩目的公主, 站在众人面前闪闪发光。

  老爷子趁这个机会, 正式将自己未来的接班人介绍给大家。

  那晚来了许多宾客,几乎所有西城叫得上名的企业集团, 都在邀请名单内。

  而被众人仰望羡慕的宁晚蓁,内心却无比渴望逃离这个充满利益味道的商业场合,这不是她的生日会,这是困住她的牢笼。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宁晚蓁提着裙摆, 趁大家不注意时, 偷跑出宴会大厅。

  春日的夜风从身上拂过,似乎裹挟走缠在她身上的枷锁, 她任性跑了很远,自己也不知跑到了哪里,中途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远处是无人的临海公路, 海浪在深夜汹涌, 寂静海平面上正跨着还未修建完成的跨海大桥, 亮着几盏工地照明的灯。

  宁晚蓁停下脚步,站在宴会厅和跨海大桥之间, 望着发着微弱灯光的跨海大桥喘气。

  她觉得自己就像那片海, 本该是自由的,却被硬生生架上一座桎梏的桥。

  宁晚蓁还想再跑远一点, 再远一点,但没有这个机会。

  许清衍第一个发现她偷跑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循着她的脚步找到她。

  就是那一晚,许清衍拼命维护的心墙坍塌,放弃抵抗,彻底沦为宁晚蓁的裙下臣。

  这三年里,许清衍一直知道宁晚蓁喜欢自己,她会无理取闹,会想方设法暗示明示,会一会儿很听他的话,一会儿又故意不听他的话。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她面前是多么艰难才做到波澜不惊。

  可惜少年青涩而脆弱,白日的克制总会在夜深时分被黑暗吞噬。

  某些深夜里,他会梦到宁晚蓁,梦到一些难以启齿的画面。

  梦醒之后他总是感到罪恶,又忏悔,又唾弃自己。

  他不该梦见她,不该与她靠的太近,他们应该保持住身份的界限——

  许清衍还是没做到。

  正是这一次的没做到,让他身体里名为欲望的野兽彻底觉醒。

  当时清涩懵懂的许清衍,并没想到未来有一天,他会将当年偷跑出成人礼的人困在自己车里,在浪涛声中亲吻,让这座跨海大桥亲眼目睹他是怎样的将她拥有。

  此时此刻想到当年的人并不只有许清衍一个人。

  宁晚蓁也想到了刚满十八岁的那个夜晚,她第一次被喜欢的少年亲吻,是她被亲吻,而不再是她偷亲他。

  如同那时一样,她的心脏在缺氧间颤动,窒息着,又想索取更多。

  车内一开始是干燥的,宁晚蓁不喜欢香水味,许清衍就从来不用任何有味道的东西,包括车载香水。

  他的车里只有他身上独有的气味,清冽,干净。

  而这份干燥清冽很快就变得充满潮湿,连同他们两人一起泛潮。

  今晚最完美的猎人被反杀成猎物,被扣着后颈听他命令。

  他这种时候会撕开淡然理性的面具,似乎依然冷淡的脸,微微泛红的眼尾,漆黑幽暗的眼睛,叫人看得面红心跳。

  海浪不歇,潮汐汹涌,世界震颤。

  宁晚蓁的头总碰到车顶,许清衍伸手护住,同时也用拇指抚过她微颤的睫毛,以及泫然欲泣的眼。

  她骂他混蛋,他应了。

  她骂他疯子,他也应了。

  她哭着咬他脖子,他说这就是他吃醋的样子。

  直到宁晚蓁筋疲力尽,哭的力气没有了,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他才肯停下拥住她。

  拥在怀里,心脏贴着心脏,许久都没有动作。

  ……

  天边出现一抹鱼肚白的时候,许清衍独自回到温疏雨的房子里,拿走宁晚蓁的衣服和东西。

  他将宁晚蓁送到宁宅旁边的小别墅,浴缸放好热水,让困得没什么反应的宁晚蓁进去泡澡。

  许清衍用毛巾细心擦拭过宁晚蓁身上皮肤,一些斑驳红印还留在白皙皮肤上,一时之间消不下去。

  宁晚蓁困得要紧,意识游离之间,被许清衍弄醒。

  她生起气来,声音却软绵绵的:“我不要洗澡,我想睡觉呀……”

  许清衍没出声,没哄她,只安静地继续替她清洗,然后找出衣服给她换上。

  宁晚蓁沾床就睡,真的累得不行。

  而许清衍则站在床边看了她许久,天几乎要亮了,他也该走了,可刚转身,床上的人就像感知到一样,伸手拉住他衣摆。

  力道绵软,眼睛也没睁开,似乎在梦中呓语:“不要走……”

  宁晚蓁在叫许清衍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