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知道吗？有些事我不想跟你们说，也不敢跟你们说，是因为当初我曾信誓旦旦告诉你们，我和司劲风在一起会幸福的。”

“但是现实狠狠打了我一个耳光，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去追上他的步伐，我都没办法，将我装进他的心里。”

宋可可听得心里难受，她坐过去，抱住六姐的手，将脑袋靠在六姐的手臂上。

“六姐，你不要觉得跟我们说不好意思，有什么苦，你跟我们倒，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只会心疼你，不会笑话你的。”

桑子月拍了拍她的头，垂眸笑着，“正是知道你们会心疼我，我才更不愿意跟你们说。我和司劲风的事，外人插手不了，你们知道了，也只是徒添烦恼。”

宋可可蹭了蹭她的手心，更加用力抱住她的手臂，“可是说出来会好受一点，总比一个人憋在心里强。也许我没办法帮你，但我可以当你的垃圾桶，你的树洞。”

桑子月咬着唇，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的水光盈盈，“好。”

她再次一连喝了三杯，一瓶红酒都见底了。

宋可可握住她的手，“六姐，你不要再这样喝了，会醉的。”

桑子月笑着拨开她的手，然后伸出食指隔空轻点了点她的唇，“不是想当我的树洞吗？那你就乖乖的，安静地当一个树洞。”

说着桑子月又转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

宋可可看她一杯一杯喝着，不知该怎么劝，但也知道，人一旦将负面情绪憋到一定程度，就需要通过一些方式发泄出来，否则会更糟糕的。

这时，桑子月背靠在椅背上，晃着手中的杯子，红酒在杯里摇曳，拉出或明或暗的光影，有些醉意朦胧。

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丝丝沙哑。

“小九，你知道我从小到大，要强也要脸，再怎么跌倒尘土里，我也不会吭一声，所以我独立懂事，以为这样可以让我爱的人多爱我一点。”

“可是现实告诉我，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会撒娇的女孩有人疼，你强大惯了，别人会以为你铜墙铁壁，百毒不侵。”

“这些年，不论我做多少，他都不会回头看我一眼，甚至被媒体拍到他的绯闻，他都不屑跟我解释是真是假，放任我面对那些风言风语，被人嘲笑，被记者追问。结婚两年，他的行踪，我还不如那些狗仔知道得多。”

宋可可眼睛瞬间就湿了，小的时候，六姐就像是大姐大一样，明明相差不了几岁，可是每次有人欺负她的时候，六姐总是冲在前头，将她护在身后。

长大后，她遇到什么麻烦，六姐都会帮她支招，不开心的时候逗她开心，有什么需要，一个电话，六姐都会放下手头上任何重要的事情赶过来。

这样的六姐，她打从心里喜欢得不了。

这样的六姐，本该让人珍惜。

她原以为司劲风会对六姐好，可没想到――

桑子月从椅子上摇摇晃晃站起来，慢慢走到玻璃窗前，她看着窗外的满天繁星，地上的万家灯火，抬手覆在玻璃上，“他给了我一场婚姻，却不愿给我一个家。”

然后她侧身，微歪着脑袋，明艳的眼眸，美丽得勾人摄魄，然而却染上浓浓的哀伤。

只听她很轻很轻地说。

“可是怎么办，我还是好喜欢，好喜欢他，就像七年前那样喜欢着他。”

一颗眼泪，顺着眼角，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