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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2 / 2)


  薛镇世被薛镇扬盯的毛骨悚然,骤然想起什么来似的,皱眉,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刘氏:“是你下的手?”

  刘氏心里也害怕,这兄弟俩跟疯子似的,要是真惹急了会不会真会下杀手,她摇着头忍不住后退:“老……老爷,您不要听别人胡说,他说我们杀季行,他有没有证据,别人不相信我,您难道也不相信我吗。”

  薛镇世怎么可能相信刘氏,可是觉得刘氏说的有几分道理,他看着薛镇扬问道:“是啊,大哥,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我和素娥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不要废话。”薛镇扬转身走开在书案后头坐了下来,指着契约,“把东西签了,天黑以前给我滚出去,若再有耽误拖延之时,那我就会如你们所愿,去衙门再见!”

  薛镇世觉得这事非要解释清楚,他不能背这种黑锅:“大哥。”他急着道,“一定是误会了,您听谁说的,把人找过来我和他对峙。”

  刘氏没有说话。

  薛镇扬了解薛镇世,他的弟弟如果真的是心虚或者说慌,这会儿就应该扑过来跪在他脚边,若他底气十足的大声说话,那就肯定是不会掺假,他也相信薛镇世可能是真的不知道,这事也只有刘氏这个毒妇能做出来。

  可是那又怎么样,夫妻一体,刘氏狠毒,还是薛镇世管教不利纵容的之错。

  “对峙?”薛镇扬讥讽的点着头,“好,那你去和赖恩对峙,去和曾毅对峙,去和刘嗣祥对峙。”他腾的再次站起来逼视着薛镇世,“季行中的是锦衣卫的毒,那毒是曾毅给刘嗣祥,刘嗣祥最后将这毒交给里刘氏……”薛镇扬指着刘氏对薛镇世道,“你问问她,最后那毒去哪里了。”

  薛镇世没了声音去看刘氏,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刘氏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要不然当初季行一出事他怎么会质问她是不是她做的,当时刘氏怎么说的,义愤填膺的训他,说她没有这本事弄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大哥说的是真的?”薛镇世朝刘氏走过去,刘氏后退站在椅子后面,咬牙道,“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是不是,我说我没有,他这分明就是冤枉我,你让他拿出证据来,我要看到证据说话!”

  大哥不会无的放矢,薛镇世突然灵活起来蹿了过去,一把揪住刘氏的发髻狠狠的将她从椅子后面拖了出来:“你说,季行是不是你害的?还要证据,用的着证据吗,你的品行就是最好的证据!”

  刘氏疼的尖叫起来,踢打着薛镇世,薛镇世在气头上根本不管她怎么反抗,重复着问道:“你说,你到底做了没有?!都说最毒妇人心,你这个蛇蝎妇人,季行是我的侄儿啊,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来人,救命啊

  绝宠腹黑药妃!”刘氏抓着薛镇世的脸,“你给我放手,我要去衙门告你们,一家的疯子!”

  薛镇世一把将她推开,刘氏站不稳咚的一声就撞在桌脚上,顿时额头被撞的肿了起来,她捂着头眼前忽明忽暗,喘着气浑身无力又惊又恐,薛镇世走到薛镇扬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哥,弟弟不知道季行的事,我代刘氏向您道歉。这件事是我这个做叔叔的不对,你要怎么惩罚我都没有怨言。”

  薛镇扬也是心痛如绞,好好的,谁愿意和自己的手足翻脸相残。

  薛镇世再不对,也是他的弟弟,总不能真的将他们送到衙门里去,薛镇扬实在不想和这两个人说话,冷漠的道:“你们走吧,往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大哥!”薛镇世嗷嗷哭了起来,一把抱住薛镇扬的腿,“您这样比杀我都难受,我们兄弟这么多年,您怎么样我都可以,可是泰哥儿和画姐儿还小,他们以后可怎么在世间立足啊!”

  薛镇扬微有些动容。

  “分家,我答应分,您怎么分都行。”薛镇世眼泪鼻涕横流,“但是我求您不要将我逐出族里,您不看我的面子也看看两个孩子的面子,大哥,我求求您了!”

  薛镇扬撇过头去微有些哽咽。

  “分家?!”刘氏忽然站起来,摸了桌上点着的油灯举在手里,哈哈笑了起来,“想分家可以,那就大家公平的分,你算盘打的精,让我们净身出户,门都没有。”她从荷包拿了火折子出来,疯了似的笑道,“要不然我就一把烧了,到时候大家什么都没有!”

  薛镇世一下子站起来抹了眼泪:“你这个疯婆娘,快把灯放下。”

  刘氏厌恶至极的望了眼薛镇世,讥笑着道:“你要做好叔叔好弟弟,可他做了好哥哥好伯父了吗,他考虑过你了吗?私运出事他首先想到就是把自己撇干净,如今更是一分不留的要将我我们赶出去,你求他做什么,他会心软?你这个孬种。”

  “你!”薛镇世又骇又惊,“你别做糊涂事有话好好说。”

  薛镇扬一点表情都没有,只看了眼焦安,焦安得命三两步走过去,刘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焦安丟了出去,手里的灯夹着的火折子悉数被焦安收了去。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摔在地上半天喘不过起来,动了几次就只能感觉到下半截身子几乎都没了知觉。

  薛镇世也吓的不轻,焦安和焦平是大哥当年在临安带回来的,似乎还是方家舅爷介绍的人,有些武艺,虽不算多高深但对付普通人却是轻而易举,刘氏这样的在焦安眼中只怕连只鸡都不如,直挺挺的丢了出去砸在地上,不说没了命半条命是丢了。

  刘氏半天疼的大吼大哭,薛镇世脚步动了动想过去看看,可心头一转想到刘氏做的事就收了步子。

  “薛镇扬,你贵为朝廷命官,在外面装作谦逊有礼两袖清风。在家里就是这样横行霸道吗,你口口声声说我下毒,你拿出证据来,什么赖恩,什么曾毅,你把人喊来我和他对峙!你分明就是没有证据,就是冤枉我,我告诉你,这件事我和你没完。”刘氏破口大骂,毫无平日里端庄贤淑的样子。

  薛镇扬指了指薛镇世,仿佛在说这就是你娶回来的媳妇,又望着刘氏冷声道:“要证据?我告诉你,在这个家里我就是证据

  两代王妃!你若不服就去衙门告我,去告御状,去找你那顶天立地的娘家,只要你有这个胆量,我绝不会拦着你。”

  刘氏当然没有这个胆量,这事儿一旦闹出去,就是她被冤枉的,别人也不会站在她这边,更何况她确实做了,她这么嚷嚷不过是为自己壮底气罢了!

  薛镇扬懒的和她废话,指着薛镇世道:“签了契约,立刻把她从这里带走,往后我再不想看见你们!”

  薛镇世心虚愧疚磨磨蹭蹭的去拿了笔,也不管刘氏在后面声嘶力竭,他闭着眼睛一鼓作气的签字画押!

  “薛冬荣!”刘氏吼着,“你这是要把我们娘儿三个逼死啊,往后你什么都没有了,拿什么养我们,泰哥儿没有成亲,画姐儿还没说亲事,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孬种!”

  薛镇世不想和刘氏继续呆在这里丢人现眼,他喝着道:“你吵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蛇蝎妇人。”说完拖着刘氏就要走。

  焦安打开了门!

  刘氏坐在地上不动,一把挠在薛镇世的脸上,借着他的劲儿蹿的爬起来抓住桌子上签好的契约三两下就撕了个粉碎,她丢在薛镇扬身上:“想要分家可以,把家均分了我就同意,否则,就算是我死,我也不会同意的!”

  大家都没有料到刘氏会这么泼辣,一点脸面都不顾,跟市井泼妇似的,薛镇扬摆着手烦躁的道:“滚,都给我滚出去,没有契约我一样能把你们赶出去!”说完吩咐焦安,“把他们给我丢出去!”

  焦安大步上前,一把拉住薛镇世的胳膊,焦平也进了门想要上去抓刘氏,刘氏就疯了似的抓了桌上东西往外丢,一边丢一边说着难听的话,焦平听的面红耳赤实在是下不了手。

  不过转眼功夫,外书房里就跟遭人洗劫了一样!

  薛镇世也目瞪口呆,刘氏虽性子好强,但是为人也很清高,他还从来没有看到她这副疯样子。

  “谁说要分家?”忽然,一声怒喝自外面传了进来,房里的三个人皆是一愣,随即薛镇世眼睛一亮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样推开焦安跑了出去,就看见书房十几步开外,站着一位穿着朱色褙子,带着姜黄抹额,鹤发童颜的老太太,个子高瘦腰板笔挺,双眸炯炯有神露着精明干练,薛镇世大哭起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娘!”

  刘氏也反应过来,薛老太太终于到了,高银终于接到她了!

  “娘。”刘氏披头散发的跑了出去,“娘,救命啊,大哥要杀人了。”她额头红肿,发髻松散,和薛老太太印象中光鲜亮丽八面玲珑的儿媳妇大相径庭。

  薛镇扬不得不从书房走了出来在门口跪下:“娘!”他望着薛老太太,“您怎么来了。”视线在薛老太太身后一转,只有娘身边一直服侍的陶妈妈,还有四个大丫头,一行人面上都有疲惫之色,大约是连着赶路未歇的缘故。

  “怎么回事。”薛老太太怒目站着,对刘氏道,“不要胡言乱语,你活的好好的,谁又能杀了你。”又不悦道,“起来说话,这样疯疯癫癫的,哪点像个大家出身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