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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梁上君子

第五十八章.梁上君子

因为般若一事路上耽搁了许久,到京城蔚府时已经将近夜幕了,门口已经没了人,唯有端嬷嬷站在那儿四处张望着,见蔚唁的马车到了,忙不迭的冲了上去,看着蔚唁从马车上下来,匆匆道,“姑娘可回来了,夫人等了您一天,刚才回去休息会儿,若您再不到,老爷可要遣人许寻了!”

端嬷嬷说完,眼神瞥向蔚唁的手,猛地一噎,惶恐不安,“小姐可是遇了麻烦事儿?”

跟着蔚唁下车的般若听端嬷嬷这么问如惊弓之鸟,猛地弯了背脊,想缩回马车,却被子锦推了出来,般若看子锦那凶神恶煞的表情,搓了搓双肩,心里咒骂,面上却丝毫不显露。她这一举,惹了端嬷嬷注意,望着她的穿着,端嬷嬷的眉蹙得更紧了

“这脏兮兮的丫头是哪儿来的呀?”端嬷嬷问蔚唁,蔚唁往后斜了一眼,笑弯双目,“她是我在祁秦城路遇的小丫头,叫般若,我见她卖身葬父,就把她买了下来,让她葬了父亲就和我回来了。这才耽搁了。”

“那……”端嬷嬷看了一眼蔚唁的手,蔚唁腼腆的把手缩回暖袖之中,低声道,“在祁秦城见了把十分好看的匕首,想买给爹爹的,可拔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手,这才包扎起来,不是什么大伤。”

端嬷嬷温和的笑了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夫人和老爷在正堂等着呢。”

蔚唁颔首,“那烦请嬷嬷喊人把东西卸一卸。”

“是”端嬷嬷答允,蔚唁才领着子锦和般若进了府。

夜幕风很大,般若穿了一件单衣,冷的嘴唇发紫,蔚唁停下脚步,看了她二人一眼,拧了拧眉,“子锦,你先带般若回去吧,给她挑件冬衣,收拾间屋子出来给她住,棉絮一类的去问管事嬷嬷要就可。”

“奴婢明白”子锦行了个礼,带着般若回了听雨院,蔚唁则径直朝正堂走了去。

蔚远和萧氏果然等在那儿,萧氏眼圈还红着,见她来了忙跑了上去,上下打量着蔚唁,宽慰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娘的心不安啊,就怕你出了什么事……”

蔚唁欣慰的垂眸,掩下内心不适,“女儿好得很,有灵柩保护女儿呢。”

“那小子武功不错,爹爹千挑万选才敢派到你身边。你今日回来,你娘打扮了好些时辰呢,倒像年轻了十岁。可你不过晚回来几个时辰,看把你娘急的,晚膳都不肯用了。”蔚远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至蔚唁身侧,打趣的看了一眼萧氏,萧氏努了努嘴,娇嗔道,“老爷偏会取笑人的!”

她二人和睦,蔚唁心底却不知是什么滋味,退了几步行了大礼

“今日女儿奔波,身子有些虚,就先回去了,娘和爹也用晚膳吧,可别饿坏了肚子,女儿就不打扰了。”

萧氏还想说什么,就见蔚唁转身退去了。蔚远和萧氏面面相觑,皆不知是哪儿做得不对惹蔚唁不快了。

蔚唁出了正堂,疾步走远。寒风凌冽,蔚唁虽穿着厚厚的裘衣,依旧感觉一阵阵凉意灌入胸膛,眼里却有一股温热滚动,蔚唁仰起头,硬生生逼回泪意,那一点点晶莹化为恨意凝噙在眼角。

蔚府本该就是如此和睦的,偏偏要有人看不惯,要打破,上辈子她太过天真,着了恶人的道,这辈子谁都别想动她的蔚府一步!

“竟不知久养深闺的蔚府三小姐会有如此骇人的表情……”

蔚唁晃神之际,身前传来几声低沉的笑意,如一声惊雷炸起波澜不惊的水面,蔚唁心猛地一颤,立即抬头望向前方。

天气昏暗,她只能隐约看出前方的枯树枝上,坐了一个人,他颇长的衣摆随风摆动着,融在夜色里不知是什么颜色,蔚唁凝视他片刻,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阁下这梁上君子当得可还痛快?”

蔚唁分明看见,那男子颇有意趣的摇了摇头,声音带笑,“未听见三小姐说什么秘密,倒是不大痛快。”

“你!”蔚唁上前一步,被噎了一口气不大甘心,却惊觉不妥,又倒退了三步,此人无声无息的来到她的面前,说明武功在她之上,自己如此贸然只会徒增危险,蔚唁挑了挑眉,“阁下若是喜欢在寒冬之日寝在这里我也没办法,只是阁下来路不明,趁我还未喊人,阁下还是早早走了的好,免得惹麻烦。”

“我若是……就不走了呢?”自己的威胁似乎并没有对他起什么作用,反而又被他一句话噎住了,蔚唁气急不已,眼底划过一丝杀意,“阁下既然不怕死,那我也就从了阁下的愿!灵柩!”

蔚唁心知灵柩一直候在她周围,蓦地喊了,眼前划过一道银光,便是灵柩抽了剑与那人打在了一起,虽夜色黯然,也蔚唁依旧看得出,灵柩也并不是他的对手,心猛地沉了下来,也顾不上手心的伤,运功想要上前,却见灵柩肩上挨了他一掌,闷声退了几步,而他却转身离开,见不得踪影。

如此高的轻功,蔚唁更加心疑来者身份。

沉思时,灵柩已来到她身侧,俯下头,“属下不敌,甘心受惩。”

“罢了”蔚唁挥了挥长袖,看他虽痛苦却依旧淡然的脸色,心里终有些不忍,“看你伤的也重,好好回去养伤吧。”

说罢,转身朝听雨院去了。

般若累极,又因肩伤,早早歇下,子锦却迟迟未睡,摇曳的烛光印着她纠结的俏脸,纤长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桌面,半晌后懊恼的抓了抓秀发,自己懂武功一事到底该如何解释呢?自己先前的说辞分明与这不搭,若再撒个谎只怕更让人怀疑,若是蔚唁赶走她又如何好呢?

挣扎了许久,子锦还是耷拉着脑袋敲响了蔚唁的门,听蔚唁应答才缓慢的推门进去。

蔚唁彼时正坐在镜台前发呆,见她来了眼底窜上一抹浅笑,朝她招手,“来的正好,替我宽衣吧,手伤了这些事也麻烦做了。”

子锦小跑上前,给蔚唁宽衣,沉默了须臾才吞吐开口

“小姐,奴婢……奴婢的……的武功……其实是……”

“罢了,我知你是保护我的。”蔚唁淡漠打断,“虽不知那背后吩咐之人是谁,可到底他本意是为我好,替我谢谢他,只要你不是探子,我也不会对你如何。”

蔚唁说的大度,却也堵了死路,明摆着告诉她,留下来可以,只是她留下的使命只是为了保护她,若是藏了二心,她便不会放。

子锦抿了抿唇,声音空灵,“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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