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惊错，看着蔚唁轻启薄唇，句句如刀割着她的心

“子锦，去找些金块来，珊瑚不是喜欢金子吗？去找些人来，把金子给她喂下去！如若她不肯吞，那便剖了肚子放进去，再拿银针缝合，既然她喜欢金子，我就帮她一把！”

“不要啊！不要啊小姐！”珊瑚吓得脸色苍白，跪都跪不稳，浑身颤抖着磕头求饶，却被身后侍卫无情拖走，般若也有些愣神，望着蔚唁的侧颜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子锦望她，步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那丫鬟自己绣了荷包装作是小姐送给情郎的定情信物，陷害小姐与人私通。是遇见你之前的事。”

般若听她这么说，松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蔚唁在屋内用着午膳，听着不远处的柴房传来珊瑚细碎的哭喊声与尖叫声，听雨院离主院远，不必担心被别人听到，只是这声音瘆人，般若一直摩挲双肩，掩盖内心的慌乱，子锦也微微蹙眉，唯有蔚唁沉默的吃着饭，没有半分不适。

午膳完后，蔚唁兀自挑了本书躺在贵妃榻上翻阅，狭长的凤眸淡丽可人，不加珠翠点饰的如藻发丝轻柔的垂在身后，俨然是一副美人观书图。

子锦领命去看珊瑚的状况，半晌归来，神情凝重，“三小姐，人死了。”

蔚唁翻书的手并未停顿，也未曾立即回答，只等这页看完，静静将书放下，抬眸看向子锦，“还有呢？”

子锦一愣，恍然明白蔚唁的意思，继续道，“刚开始她不肯自己吞金，便有嬷嬷威胁，她才吞了一块，又忍不住吐了出来，再不肯吞，那嬷嬷急了，自己动手，一连逼她吞了好几个，珊瑚腹痛难忍，嬷嬷也不住手，须臾又剖开肚子，强行塞了几个进去，只是还未来得及缝起来，她就死了。奴婢去时，嬷嬷们还未把金块洗净，上头还沾着血，珊瑚肠穿肚烂，怒目圆瞪，已经死了。”

蔚唁细细听着，嘴角扬起一抹快意的笑容，眸间却一片冰冷，“人处理了吧……”

“是”子锦刚想退下，蔚唁却又想起什么，即使急忙叫住。“慢着！”

蔚唁捻了捻发丝，垂眸说道，“处理之前送去给竹樱看一眼吧，听说她还没处置青漪，给她提个醒，最好也能让青漪瞧见……”

“奴婢明白了”

“把刚才在场之人都喊来”

“是”

子锦引众人入内，就退下处理后事去了，四个嬷嬷四个侍卫并排站在蔚唁面前，脸上带着些许惊恐与奉承。

一嬷嬷捧着金块上前，道，“小姐，奴婢们都处理好了。”

蔚唁扫了一眼她掌心，还能隐隐闻到血腥味，毋的皱了一下眉，尔后舒展，“做得都不错。”

众人一愣，齐声道，“谢三小姐夸赞。”

蔚唁目光淡漠，盯得他们头皮发麻，最是呈给她金块的嬷嬷最甚。

“今日一事，我不希望有听雨院外一人知道，特别是母亲那边……”

“奴婢/属下们必定死守此事，绝不外传！”

蔚唁的面色并无好转，众人狐疑，呈金块的嬷嬷转了转眼珠，笑道，“奴婢今日什么也没看到啊，只知道珊瑚逃跑被生生打死了！”

蔚唁笑了笑，赞许的点点头，“嬷嬷是聪明人……”

其他人皆是低头叹息自己不够机灵，蔚唁看向那嬷嬷手里的金块，挥了挥手

“这些金块，就赏你们了。”

蔚唁语落，在场之人无不喜形于色，连连谢恩，蔚唁让人下去，一只手撑着额，垂眸去看那绣花宝枕上的金丝袖边，缓缓摩挲了几下

金子？

那是好东西

只是有时候，却不见得能让人欢喜。

蔚唁抬起另一只手放在阳光下看了看，恍若无人的笑出了声，她何时也能如此残暴了？倒是愈来愈像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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