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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二章.舌战老妖婆

第二百二二章.舌战老妖婆

子锦前脚将侯陌烟入府的事情告诉蔚唁,才过了没半柱香的功夫,便有下人来通报,蔚唁合上手中的书簿放在一旁,半躺在床上,唇上毫无一丝血色,迟暮站在一边手拿着方巾在盆中浣洗着。

侯陌烟由般若引着入门时,便瞧见蔚唁一脸虚弱的靠在床边,见她到了,挣扎着要下地,子锦立刻迎了上去,拧着眉道:“小姐您的伤口还没好全,府医说了不能随便下地的,您……”

“住口!”蔚唁无力的吐出二字,压低声音说道:“大长公主在此,我怎能躺在床上!”

侯陌烟眼皮一跳,扬起一抹假笑迎了上去,搀住了蔚唁半弯的身子,柔和道:“既然身子不适这礼数便免了吧,本宫听说蔚三小姐身子出了问题,昨日婉沫去本宫那儿还说了蔚三小姐伤口崩裂,一时间担心的不得了,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领着太医来了,蔚三小姐不会怪本宫叨扰吧?”

“大长公主说笑了。”蔚唁缓缓在床上坐下,一张脸苍白俨然是病态的模样,就连侯陌烟也一时说不准了,只闻她道:“大长公主关心唁儿,唁儿感激还来不及,怎会责怪公主。只可惜了三日后的船宴…恐怕要缺席了…”

请帖都已经发了下去,东西也都已经备好了,若推迟船宴不仅麻烦而且多事,侯陌烟是无论如何也要让蔚唁去的,笑着招来太医,“不妨事,船宴一事暂且莫要再提,元太医,你快帮蔚三小姐看看,这伤严重还是不严重?”

跟在侯陌烟身后,一个体型微胖的太医走了出来,将药箱在床头放下,拿出一方巾帕铺在蔚唁手腕之上,朝蔚唁笑着点了点头便开始把脉,蔚唁眼神没有丝毫松动,任由他诊脉,子锦细心的帮她披了件披风,屋中便只有迟暮旁若无人洗东西的声音。

侯陌烟冷冰冰的目光在屋内环视了一圈,迟暮将方巾洗净,端着盆要出门,便被她中途拦了下来。迟暮敛眸屈膝行礼,“奴婢见过大长公主。”

“起身吧。”侯陌烟点了点头,垂眸在水中看了一眼,盆中的水并不干净,微微泛着红,再看搭在迟暮手臂上的方巾,也有残留的红色,瞳孔不由一缩,漫不经心问道:“你们三小姐可是不小心割伤了手么?”

迟暮犹觉可笑,淡淡道:“大长公主说笑了,小姐伤势未好,公主来前奴婢才帮小姐换好伤药,拿方巾擦拭,有血是必然的。”

蔚唁也抬头望侯陌烟的地方看了一眼,适时开口问道:“公主这般说,便是不相信我真的受了伤了?”这般轻易被蔚唁点破,侯陌烟一时间有些尴尬,可她怎么想这事都太巧合,怎么蔚唁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受伤了呢,怎么想侯陌烟都有些怀疑。

见侯陌烟并不回答她,蔚唁看了一眼正在帮她把脉的裴太医,淡然问道:“太医把脉有一段时间了,还诊不出我的病状么…”

裴太医吞了口口水,将手从蔚唁腕上挪开,掀起巾帕,恭敬说道:“三小姐气血不足,有些体虚,恐怕是因为近日失血过多造成的,额…这,未免伤口崩裂,还是少出门的好,臣给三小姐开几副补气的药方,煎这喝连续三日应该…应该能好了……”

太医也是个圆滑会做人的,既肯定了蔚唁受伤之事,也坦言了喝药便能出席船宴之事。蔚唁冷不丁的扫了他一眼,眼底的神情似笑非笑,顿时让裴太医身躯一怔,躲躲闪闪的到一旁写药方去了。

侯陌烟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本宫就放心了…”

“太医这话可有些自相矛盾的意思。”倒完水回来的迟暮正巧听见裴太医的话,黛眉轻蹙,语气微冷。裴太医一眼扫了过去,见只是一个丫鬟,登时便不高兴了,仰着脖子道:“黄口小儿,我乃是太医院的太医,你竟然敢质疑我?”

“原来太医院的太医都如此眼高于顶的么…”迟暮冷笑了一声,“我家姑娘的伤口并不轻,已经足足养了一个多月了,昨日还因为下地猛了崩裂了伤口,大长公主也看见了,今早换药时还流了血,不知道太医哪来的神通,能让我们小姐在三日之内便伤口结痂不再流血了呢!”

“这……这……”裴太医舌头有些打结,那什么三天之内就能出门的言论的确是他夸大其词,任是什么药方,也不可能喝个三天就止了血结了痂满地跑的地步,他那么说还不是为了完成侯陌烟的命令,看那三小姐是个话少的,若是识趣就算三日后她仍然不适也该挺着去,那时候就没他什么事了,可他没想到迟暮会突然发难,一时间乱了阵脚。

蔚唁不冷不热的抬头看着脸色有些狰狞的侯陌烟,笑容讽刺十足,“公主殿下找的这个太医医术真是‘高明’极了,不知裴太医大名是什么,若是三日后我这伤势能立即就好,一定让父亲和哥哥向皇上举荐裴太医做那太医院之首!”

“不过话到说回来了……”蔚唁低头捻了捻下颚,“当初我在宫内中剑受伤,曾有一位袁璇袁太医一直帮我救治,素问袁太医医术高明,若是裴太医果真能让我在三日内恢复,我倒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这太医院内的圣手怎能是袁太医呢!”

如此一来这事可就麻烦了,裴太医抖似筛糠,两眼直盯着侯陌烟,侯陌烟黑了一张脸看着蔚唁,蓦然笑了一声。“蔚三小姐可是在针对本宫么?”

“臣女怎敢呢,只是公主殿下带来的太医实在太过无能,臣女不希望公主殿下再被他骗了而已。”蔚唁轻笑着点了点头,云淡风轻道:“灵柩,将裴太医抓起来,想来哥哥快回府了,便让哥哥将他交给皇上吧,这等无能的太医留着也是碍眼睛!”

“不要啊蔚三小姐!臣知错了!臣再也不敢了――”裴太医根本没有想到他不够就是随口胡乱一说,就丢了职,苦哈哈的看着侯陌烟,挣扎道:“大长公主您……您帮臣说句话啊!臣这都是为了您啊…”

侯陌烟挂着柔和笑容的脸裂了一分,蔚唁好奇的看了过去,“都是为了……大长公主?”

裴太医忽觉不对劲,侯陌烟未曾看他的,倒是青海瞥了一眼过去,那眼底满是杀气,让他蓦然止了语。

侯陌烟突然低头叹了一口气,悠悠道:“唉,还是怪本宫,这裴太医到底是为了本宫着想的,本宫和蔚三小姐二叔叔的定亲所备的船宴,自然是希望蔚三小姐到场,谁知道蔚三小姐偏偏在此时受了伤呢,向来裴太医也是希望蔚三小姐去参加船宴的。这本宫本是好意好请他来给蔚三小姐看身体,谁想到看出这个来,总归是本宫的不是了……”

看着她一副低头自责的模样,蔚唁不由缓缓笑开,好一招以退为进,侯陌烟的道行可是要比侯婉沫高深多了。

“蔚三小姐,看在这个份上,放了裴太医一命吧……”侯陌烟好言相劝,裴太医经常帮侯陌烟做事,若叫他出了太医院,侯陌烟显然是在宫内少了个眼线,彼时她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心中早已急了,蔚唁在她眼底看出一抹淡淡的焦急,含笑的眸扫了裴太医好几眼。

“公主殿下这话便不对了,若是因为这个裴太医才撒谎,那就更没有资格留在太医院内了。”既然裴太医是黄梅雨在宫内的眼线,那便更不能留,蔚唁显得有些咄咄逼人,“裴太医是帮天子和后宫娘娘、前朝重臣诊病的,若是因为一时的大发善心,隐瞒了病情或夸大了本事,这可就不仅仅是牵扯到好意的地步了。若是因为裴太医的‘好意’,导致出了什么攸关性命大事,那该如何是好,便是看在这点上,裴太医就罪无可恕!”

“你――”侯陌烟上前一步,眼底满是滔滔的怒火,咬着牙缝挤出几个字,“蔚唁,你可是故意的!”

“臣女听不懂公主殿下的意思啊……”蔚唁一副迷茫的模样,“臣女替公主和皇上处置了一个喜说大话其实却没什么本事的庸医,公主殿下怎么反倒不太高兴的模样呢?莫不成这……这太医和公主殿下……!”

“你胡说些什么!”侯陌烟费都快被气炸了,恨不得上去给蔚唁几个巴掌,这般满舌生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的混蛋,怪不得能和楚轻狂搞到一起去,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侯陌烟深吸了几口气,长袍奋力一甩,“既然蔚三小姐都这么说了,本宫自然是不会再替这家伙辩解什么,待本宫将他带回去,好生处置――”

“不劳烦大长公主了,此事由臣来办就好。”不知何时,蔚孤一身朝服已经站在了门外,面无表情的盯着侯陌烟,又反复在蔚唁身上打量了几眼,见她没事,才一脸冷漠的朝侯陌烟做了个辑,“烦劳公主殿下还惦记着臣妹的身子,现下臣看时候也差不多了,臣妹倒是该休息了,大长公主若是想在府里转转,臣喊几个丫鬟领着公主如何?”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侯陌烟若继续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她身为公主的脸又往哪里放,只得讪讪的看了蔚唁一眼,道了句不用,才匆匆领着一干人离开了听雨院,裴太医脸色阴沉,一脸死气的坐在屋内。

蔚唁见他这般模样,甚是觉得好笑,“裴太医怎这么一副模样,我帮着裴太医看清了大长公主的真面目,裴太医不该高兴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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