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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谁比谁心狠

第二百三十章.谁比谁心狠

凉风习习,一楼已经开始摆宴,笑声不断。

相比之二楼安静多了,阮辞笑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二楼的梯口,缓缓走了上去,温热的掌心攥得有些发湿,想到今早二人在船口相遇时蔚唁对她的视而不见,阮辞笑没想到她竟然还能约自己见面,忐忑的同时还不免庆幸,阮辞笑希望彼时蔚唁的火气已经消了。

几息的功夫来到二楼,阮辞笑一眼便望见了坐在船甲处的蔚唁,手中端着一杯茶水缓缓饮着,双眸寂静无澜,似乎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蔚唁缓缓抬了抬眸,目光触及到阮辞笑,方朝她抬了抬下首,“来了,过来。”

语气淡然,不掺杂丝毫恼怒,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下了几分,阮辞笑叹着息走了过去,才上前没几步,脚步就硬生生停了下来,似生了根一般傻眼盯着倒在地上的人影,一身黑色斗篷遮住了长相,看不出是什么人,阮辞笑后退了几步,有些胆怵了起来。

蔚唁放下手中茶杯,从位置上站起,悠然朝她走了过去,“不必害怕,她已经晕了。”语落时,正巧停留在阮辞笑面前,蔚唁的神情严肃,朝她伸出手掌,“你拿到的、我约你出来的纸条,拿来给我,你恐怕没烧吧!”

阮辞笑迷茫的看了蔚唁几眼,继而摇了摇头,“你不是……不是说要烧了的吗?”

黛眉微微凝起,蔚唁倒也没再深究,示意阮辞笑跟着她上前,蔚唁半蹲在地,伸手抬起了那黑衣人的下颚,露出真容,阮辞笑脸色突变,猛地倒退了三步,诧异的在那人和蔚唁身上来回看着,那黑衣人竟长得和蔚唁一模一样!

“……惊讶么?”蔚唁挑了挑眉,嘴角勾着清冷的笑容,“我倒也惊讶,侯婉沫如此费心劳力的做了一张和我的脸一样的人皮面具,再用两张废纸将你我二人约出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阮辞笑定了定身形,彼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约我来的不是你吗?”

“自然不是我,我作甚要约你。”蔚唁答得干脆利落,阮辞笑心尖一疼,蓦地攥起了掌心,任由指尖嵌入嫩肉中,下唇被她自己咬得渐渐泛白,“那……约我来的是侯婉沫喽?”阮辞笑上前几步,也与蔚唁一样蹲了下来,打量着那张脸,“你若知道她想做什么,捆起来逼问一番不就行了吗?”

她身边那么多得力的丫鬟,随意挑一个出来都能乖乖让侯婉沫开口说实话,可她为何没有动作呢?

“反正她现在也晕了,若是问她这局,还有什么意思,你来的正是时候,现下我们时间太多了,便在此等着吧。”蔚唁悠闲的坐了下来,端起那杯茶继续喝,阮辞笑就有些急促了,揪着衣裳呆呆站着不敢说话。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才踩楼梯的嘎吱声,蔚唁双眸一眯,立即将手中茶杯打翻在桌,迅速找了个地方拉着阮辞笑躲了起来,阮辞笑还有些不明所以,楼梯的另一边,一道身影闪了上来,戴着一张和阮辞笑一样的人皮面具,朝蔚唁点了点头便在不远处躺了下来。

“这……”阮辞笑刚想说什么就被蔚唁捂住了嘴巴,那踩着楼梯上来的人已经露了个脑袋,正是方才递给蔚唁纸条的那个丫鬟,她先是试着往里头看了看,确认只有地上躺了两个人后才缓缓走了出来,月色姣姣,映出她手中的尖刀。

阮辞笑的呼吸沉重了起来,紧张的额上冒汗,蔚唁倒是冷静不少,只是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映月绕着躺在地上的侯婉沫和迟暮看了几眼,确认后才无奈的松了一口气,微微举起手中的尖刀朝侯婉沫走了过去,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寂静的船甲上传来她细碎的自喃自语声,“蔚……蔚小姐你……你可别怪我,谁,谁叫你惹上我们……我们公主了呢……你放心,我我我,我……”

她似乎说不下去了,废了好大的心神才举起了手中的刀,一只手颤抖着附上侯婉沫的眼皮,试了两次终是下不了手,她只好吞了口口水,心虚的舔了舔唇。“蔚三小姐,我们公主要我挖你的眼睛……可奴婢下不了手,再怎么说公主都是奴婢的主子,主子的命不敢不从,奴婢就……就刺您两刀,就两刀!”

语落,她的刀也落了下去,狠狠刺入侯婉沫的腹中,喷溅出来的鲜血溅了她一身,蔚唁庆幸在方才打晕侯婉沫后又喂了她一些药使她沉睡,否则的话此刻她还真有可能醒过来。

两刀下去,那丫鬟身上已经沾满了血,她站在原地喘了几口粗气,才执着刀来到迟暮的身边,三两下脱了她的外衣,再给她套上自己染了血的衣裳,胡乱抹了几把血在她的脸上,将手中的刀在她手掌中放好,才跌坐在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须臾,她才起身仓促离开。

确认她彻底离开后,蔚唁和阮辞笑才从藏身处走了出来,阮辞笑余惊未平,脸色惨白,“她……身上的那件衣裳,之前她帮我换过……”

为了假扮阮辞笑,迟暮跑了几家裁缝铺子才找出一件和阮辞笑相仿的衣裳,可阮辞笑身上的衣裳并不是她来时所穿的那件,上午是一个丫鬟打湿了她的衣裳,便好心给她换了一身,而方才那个丫鬟身上穿着的,正是和她所换的一模一样的衣裳,这局从上午便开始算计了。

迟暮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色有些低沉,“小姐,侯婉沫这是想挖了您的眼睛,再陷害给阮辞笑,她便能以此脱罪!”

蔚唁打量着倒在地上的侯婉沫,低低笑了两声,“有日子不见,脑子长了不少,知道借刀杀人了!”

经过上次的桃花宴,基本上参宴的都知道阮辞笑设计过蔚唁不成,反被打了几十板子,若能将此事说成阮辞笑报复,可信度很大,再加之匕首和血迹,阮辞笑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而蔚唁拿到阮辞笑约见的纸条,也会下意识将人认成阮辞笑。

蔚唁长睫稍敛,缓缓朝侯婉沫走了过去,迟暮脱下身上沾染的长袍,静静站在蔚唁身边等着她的决策,阮辞笑遇到这等事情,也知道自己险些成为替罪羔羊,心中恨极了侯婉沫。蔚唁站了没多久,忽然撩起了两边长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迟暮,刀给我…!”

……

半个时辰后

众人都已经摆好了宴席,纷纷落座,侯陌烟正欲说些什么,映月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附在侯陌烟耳边说了些什么。

侯陌烟拧了拧眉,故作诧异道:“怎么会这样?你说哪里都寻不到蔚三小姐和阮小姐,这怎么可能!”

坐在席中的蔚孤不安的拧了拧眉,欲要起身,下意识朝楚轻狂看了几眼,想瞧瞧他的反应,却见后者一脸淡定,一副洞彻先机的模样,见他投目过来,还好意的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蔚孤眉心一跳,隐隐有些咬牙切齿。

蔚清歌微微蹙了蹙眉,抬头瞥了蔚孤一眼,低声说道:“三妹不会出事吧,大哥你可要去寻寻看?”

蔚孤看也不看蔚清歌一眼,淡定的坐了下来,“唁儿自然不会出事,二妹担心什么,唁儿的‘好运气’你不是都清楚么?”蔚孤虽笑着,眸中却一片冷意,这么多年蔚清歌害蔚唁,从小到大无一成功,说是运气,实则也是在打脸蔚清歌,告知她蔚唁的本事要比她想的高多了。

蔚清歌眸微微眯了起来,垂下头去小口饮茶,心中却有了不小的计较。

侯陌烟正揣度着如何寻找,忽然听闻一道尖叫声从身后响起,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未来得及转身便见一身影冲了出入,紧跟着跳进了水里,二楼传来几声嘈杂的呼喊声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快来人啊!出事了!”侯陌烟眼底多了一抹笑意,旋即下令一行人往二楼而去。一群人则等在一楼。

侯陌烟刚到二楼,就见阮辞笑脸色煞白的跌坐在地上,满脸都是泪水。

跟在侯陌烟身后的映月看见阮辞笑,猛地右眼皮一跳,打量着她干净无比的衣裳和脸蛋,一股寒气从脚底跟冒了上来。

侯陌烟并不知此,登时走上了船甲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故作无意的往下一看,登时吓得倒退了两步,尽管她早知道此事,却仍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了一跳,倒在地上的少女双眼部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眼窝,还不断往外冒出血泡,而身子的两边散落着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子,腹部被捅了两个大洞,依稀能看见肠子……

“啊――”跟在后头的人群中爆发出刺耳的叫声,女眷们吓得抱头就往楼下跑,有几个侍卫出来制止,场面很是混乱,慕望舒立于人群后,透过人群遥望着倒在地上的尸体,双眉微微拧起,这张脸看起来眼熟得很。

“三妹妹!”最先察觉那张脸是蔚唁的是蔚清歌,她似是故意的,这声喊叫十分响亮,蔚孤心微微一颤,凝神看了片刻,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那倒在地上的女子……何其像他的妹妹。

蔚孤庆幸方才让萧氏停在了一楼,也不知道蔚清歌的喊叫声有没有传过去,蔚孤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神色有一丝的纠结,蔚清歌却不如蔚孤那般,三两步就冲了上去,哭的上气不接下去,“三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害了你!”

直到那人被蔚清歌抱起,众人才隐约看清楚那人的脸,若是忽略那空洞洞的眼窝,的确是像蔚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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