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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四章.偏袒

第二百三四章.偏袒

蔚唁并未去一楼找蔚孤他们,而是饶了条小路去了画舫的伙房,现下所有人都在一楼的船甲,行动很方便,伙房内尚有在烹饪的食物,蔚唁找了一圈才在门后找到一坛青梅酒,揭开封口,里头的酒还是满的,这几坛应是伙房的下人要热了给女儿家喝的。

正巧发生了侯婉沫的事,下人都集中到船甲那儿去了,酒尚还没来得及热,蔚唁抿了抿唇,一手拎着酒坛放到桌上,一边点燃了灶台热酒,不出须臾,酒坛内的就便冒了热气,伴随而至的是一股刺鼻的臭味。

蔚唁眸光一闪,立即熄灭灶台将青梅酒重新盖起,掩去那令人窒息的臭气,她凝神想了想,又拎起一坛酒热,果然沸腾以后,那股臭气又冒了出来,已经俨然覆盖了青梅酒本身的醉香。殷红的唇勾起一抹冷然的笑容,看来她的猜测一切都对,果然是有人要在这次的宴上下手。

可想通了这点,又有疑惑解不开,皇帝和慕望舒合谋要害楚轻狂,到底是准备用这青梅酒害人,还是准备了其他别的什么招数,若是真是用青梅酒害人的话,为何要把毒药下的这么广,他们要对付的应该只有他一人才对。

蔚唁站着思考了片刻,才拎着两坛酒走出伙房,找了个无人处将酒丢进了水里。

许玖闷闷不乐的从船甲离开后,就回到了侯婉沫所在的房间,正巧走到拐角处,瞥见了不远处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眸子骤然冷了下来,缓缓走了上去,直到认出是谁,低低笑了一声,有些阴冷。“青海姑姑怎在此蹑手蹑脚的?有何事不能正大光明的去呢。”

青海未曾发觉身后有人,登时被许玖吓了一跳,也是做贼心虚,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许……许姑娘,你……你怎么在这里……”

许玖直盯着青海,笑得神秘莫测,青海心虚的垂下头去,尴尬的笑着起身,“大长公主担忧五公主的伤势,所以……所以吩咐奴婢来看看,可蔚三小姐在门外安排了侍女,不许奴婢进去,奴婢就只好……只好在这看看了,呵呵…”

许玖点了点头,示意她明白,“我知道大长公主担忧五公主,还请姑姑转告大长公主,五公主身上的伤势我看过了,没有大碍,只要船靠了岸送去太医院诊治,不会有生命危险,除了一双眼睛彻底废去之后,倒是没什么别的。”

青海舔了舔唇瓣,低低道了句是,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蔚唁离开伙房后去了一趟一楼的船甲,蔚孤正坐在内室外头,孤身一人抬头望天,坚毅的下颚衬的他十分俊朗,只是素来冷漠的眸中有些淡淡的愁绪拨弄不去,似是察觉到蔚唁的目光,他立即收起思绪,起身走了过去。“没事了吧上面。”

“没事了,只要等船靠岸便好,侯婉沫没有生命危险……”蔚唁摇了摇头说道。蔚孤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伸手将她两只手抬了起来,见她十指缝内都残留着鲜血,眼皮蓦然跳了跳,压低声音不可置信道:“侯婉沫身上的伤是你做的?”

“眼睛是我挖的。”蔚唁没有隐瞒,面对蔚孤她不需要隐瞒,“侯婉沫之所以带着我的人皮面具,是因为她以我的名义约了阮辞笑出来,又以阮辞笑的名义约了我,她意图打晕我,再以我的脸约见阮辞笑,再将阮辞笑迷晕,她吩咐了丫鬟映月挖了我的眼睛嫁祸阮辞笑,但那丫鬟胆子小,只捅了侯婉沫两刀,至于后面,是我挖了侯婉沫的眼睛……”

蔚唁和盘托出,蔚孤自然是惊着了一番的,他知道蔚唁不同于别的闺房女子,但能干得出挖人眼睛这种事情来,也是真叫他刮目相看了。蔚孤不由得想到了许玖,那个女人也喜欢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泡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液体之中带在身边,这两个人都不像正常人家的女子。

到底是他早有做好心理准备,惊讶了半晌便回过了神来,拉着她进了内室,挑了一盆水来,将她两只手按到了水里洗着,“以后这种事不要自己动手,脏。你身边的暗卫留着做什么的?”蔚唁抿了抿唇,心下也是感动的,“自己动手,痛快。”

蔚孤无奈的瞪了她一眼,便继续低下头帮她将指甲缝里的血洗干净,蔚唁抬头望里头看了看,只是隔得太远,什么也看不太清。黛眉轻轻一簇,蔚唁小心翼翼的看向蔚孤,低声问道:“摄政王现在怎么样了?他把披风给了我,身上的衣裳还都是湿的,换下了没有?”

蔚孤动作微微一滞,又气又无语的埋头帮蔚唁洗着手,“他又不是女子身子娇弱,受点风又能如…诶呦!”

他话还没说完,蔚唁就抽出一只手突然挥了他一脸水,微微拧了拧眉,语气有些不满,“你这么排斥他做什么?他何处得罪你了么!再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救我才浑身湿透的,做哥哥的你也要替我谢谢人家吧。”

之前到察觉不到什么,可近日蔚唁总觉得蔚孤越来越排斥起楚轻狂来,关键这排斥的莫名其妙,若是平时蔚唁倒还不说什么了,可现下他这么一说蔚唁心里头倒有些不大乐意,也不顾蔚孤是他哥哥,蓦地就洒了他一脸的水。

“咳…咳咳,你这丫头真是……”蔚孤被泼得哭笑不得,看眼前蔚唁一副护犊子的模样,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这么娇俏可爱的妹妹啊,怎么这么快就要落到别人碗里了呢?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窝边草,终于要被别的兔子啃完了。

“我怎么了!”蔚唁愤愤瞪了他一眼,手也懒得再洗了,干脆绕过他要往船甲上走,蔚孤眼疾手快立即拦下了蔚唁,眼看她快要发火时,总算是说了实话,“行了,你这么关心他,怎么也不好好看看你哥哥,现在受冻的可是我,他披着你哥哥的披风冻不着!”

蔚孤这么一提,蔚唁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蔚孤身上带着的披风不见了,想到方才刚来时,他还在风口吹风,一时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蔚唁舔了舔唇,别扭的别过头去,低喃道:“谁叫你不说实话,还骗我…”

行行行,左右都是他的错。

蔚孤算是弄明白了,这个妹妹心现在已经不在她身上了。

无奈,蔚孤只得跳过这个话题,“离船靠岸还有一段时间,你要不去雅阁待一会儿,前段日子还受了伤,伤口可有检查过,方才落水时可有开裂?”

“放心吧,都落痂了,没事。”蔚唁抚了抚上次被刺中的腹部,笑着摇了摇头,蔚孤见她笑得轻松,才信了她的话,拉着她便要往内室走,见她步子缓慢,一步三回头的,暗暗咬了咬牙,“现下船甲上都是人,你去了这名声还要不要了?改日再说,这人情哥哥替你还!”

蔚孤的语气强硬了起来,看来是真的憋了气了,蔚唁乖巧的不再说话,快步跟上他的步子,内室的雅阁都挨得很近,蔚唁和蔚孤到时,子锦还守在另一间雅阁的门口,见到二人,行了个礼,“见过小姐少爷!”

二人一同点了点头,蔚唁望了眼四周,问子锦道:“方才可有人来?”

“大长公主身边的青海姑姑来看过一眼,奴婢二人未曾让她进去,方才许大小姐来了,现在正在里头候着,迟暮也在里面。”子锦道完,便侧开了身子,“小姐可要进去看看侯婉沫的情况?”

“不必了,她还昏迷着,没什么好看的。”蔚唁摇头拒绝,悄悄看了蔚孤一眼,“小嫂嫂至方才就没用过膳了,这又发生了这等子事,也不知道肚子饿不饿。”

蔚孤对上蔚唁的目光,倒是心领神会,轻叹了一声松开了她,叮嘱道:“我现下去给你俩弄些吃的,别乱走动。”

蔚唁点了点头,目视着蔚孤离开,走进了隔着的另一间雅阁内,解下身上的披风,才发觉绛紫色的披风内部,已经被血染得黑了一片,还湿哒哒的,而她身上穿着的衣裳也布满了血,虽然落水时被冲去了一些,仍是将身上的红衣染得更红了些。

内衫什么都黏在身上,这感觉实在算不上好,方才还未察觉到什么,现在却有些难以忍受了。

蔚唁轻叹了一声,还是披上了衣裳在雅阁内坐了下来,等待着蔚孤回来,等着等着便打起了瞌睡,一手撑着额摇摇欲坠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的功夫,雅阁的门被轻轻推开,带进一阵凉风,吹散了蔚唁的睡意,揉了揉眼睛,蔚唁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哥哥你回来了……”

缓缓转过身,见到的却不是蔚孤,蔚唁被他的突如其来吓了一跳,“你……你不是在船甲上么?怎么来这儿了……”

他身上没有披蔚孤的披风,绛紫色的锦袍已经干了一半,想必是江风吹得,皱皱巴巴。束发的玉冠和玉簪不知所踪,一头长发披散在肩,虽有些衣衫不整的意思,却不显得狼狈,见他这副潇洒的样子,蔚唁倒觉得有些不大平衡了,她现下的模样想必不是很好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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