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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八章.一条手绢引发的血案

第二百三八章.一条手绢引发的血案

翠衣阁

连姨娘端坐在床前,一口口品着嬷嬷喂来的冰糖燕窝羹。

自从她小产以后,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滋润,虽身子还是虚弱,精神却好了不少,也不揪着蔚迎霜不放了,翠衣阁也平静了不少的时日,只是连姨娘尚不觉得知足,她知道现在的安逸只是暂时的,等过段时日此事过去了,她又是什么也没有,所以今日她已经开始规划以后的生活要如何。

吃下一碗冰糖燕窝羹,连姨娘静静倚靠在床边出神,焦嬷嬷将燕窝羹送出去没多久就跑了回来,神情惊慌活像见了鬼似的奔向连姨娘,结结巴巴道:“姨……姨娘,三小姐,老奴看到三小姐朝翠衣阁这边来了!”

连姨娘身子蓦然一怔,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真的?”

“真的,老奴亲眼看见的!”焦嬷嬷狠狠点了点头,唯恐连姨娘不信她。

连姨娘微微蹙了蹙眉,立即掀开被褥穿好绣鞋下了地,搀着焦嬷嬷的手往院外走,焦嬷嬷自木施上取了件外衣给连姨娘披上,搀着她走出翠衣阁。连姨娘刚到翠衣阁门口,便和蔚唁撞上了。见她风尘仆仆的模样,蔚唁便知道她是看见自己来了的,见她脸色虽白腿脚倒是快,便知她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

“妾身给三小姐请安――”连姨娘行了个礼,毕恭毕敬的说道,态度和之前简直是大相径庭,蔚唁长睫轻敛,矜持的笑着,“连姨娘多礼了,自连姨娘上次小产后便没腾出时间来看连姨娘,现下看连姨娘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是好得很。”

“多亏了老爷小姐惦记,赏了不少的好东西妾身才能好的如此之快,一直都没能找到机会谢谢三小姐,方才听闻三小姐来了,妾身特地出来迎接。”连姨娘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蔚唁的神情,见她笑得坦荡不带什么深意的模样,方信了她不是来找事的。

蔚唁笑容未退,往翠衣阁内瞥了一眼,黛眉轻扬,“姨娘不欢迎我进去坐坐吗?”

连姨娘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往一旁退了一步,迎着蔚唁进了翠衣阁,翠衣阁内的丫鬟婢子跪了一地,礼数周到的很,蔚唁在外堂的主位上坐下,端来丫鬟递上的一杯茶抿了两口,轻笑了两声,“这茶似是爹爹从穆尚书那儿讨来的雪山芽,有部分送去了我和母亲那儿,倒没想到这剩下的一些竟然在姨娘这里……”

连姨娘讪讪一笑,解释道:“三小姐误会了,这雪山芽是夫人送来给妾身的,妾身也只收了半壶罢了,毕竟是上等的好东西,我们这些妾室怎么有资格享用呢,这是知道三小姐要来,妾身才叫他们准备的。”

焦嬷嬷在一旁帮衬着点了点头,蔚唁会意也不追究,她也就随口那么一问,连氏倒还放在了心上,暗地里瞥了焦嬷嬷一眼,那意思便是告诉她莫要再在蔚唁面上拿出老爷赏的那些东西,本来给她一个妾室就已经是不合礼数的,现下在嫡出小姐面前卖弄便更不合礼数了,连氏可不希望因为这被蔚唁抓住话柄。

和蔚唁同处一室,连姨娘简直是坐如针毡,手中的巾帕被她死死攥在掌心,相比之连姨娘的紧张,蔚唁倒是一点也不拘束,问丫鬟要了盘点心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连姨娘搭着话。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这位大小姐终于坐累了,才将将起了身告辞离开。

将蔚唁送出翠衣阁,连姨娘狠狠松了一口气,险些栽倒在焦嬷嬷的怀中,焦嬷嬷拧着眉搀着连姨娘,好奇的问道:“姨娘为何要这般害怕三小姐呢?三小姐现下风头大盛,来看姨娘不是很好么?姨娘为何避三小姐如蛇蝎呢?”

连姨娘阖眸摇了摇头,“我猜不透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她绝不仅仅是来看看我这么简单……”连姨娘揪住胸口,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

蔚唁离了翠衣阁回到听雨院,没过多久子锦便姗姗而来,立于蔚唁身侧,“小姐,那探子已经将小姐拜访连姨娘的事禀告回去了,想着连姨娘是活不了多久了,咱们只要静待着看他们狗咬狗便好。”

“连姨娘哪还有那个精力去咬她,单方面凌虐罢了,我也只是想暂时转移她的注意力,方便竹樱下手。”蔚唁支着下巴,嘴角含笑敲打着桌面,“对了,竹樱那儿可有传出什么风声没有?照上次来看蔚离已经在怀疑她了,你让迟暮帮着稳住。”

“小姐放心吧,迟暮有分寸。”子锦很相信迟暮的能力,绝对能让竹樱安度此关,只是现下钟氏那里却还是不够热闹,子锦抿了抿唇,想了片刻才道:“小姐,属下总觉得竹樱那边的火烧的还不旺,竹樱现在仅仅是因为畏惧小姐才对钟氏母子三人下手,若是她又萌生了退步之心的话……”

“我有想过此事。”蔚唁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人嘛,没有压力、没有教训永远不知道该如何做事,竹樱那边再过一阵子是时候收网了,附耳过来。”

主仆二人商量了片刻,子锦谨慎的点了点头,示意她都记在心上。

晌午时分蔚孤身边的暗卫来了听雨院一趟,帮着蔚孤通知蔚唁,再过半月是此次蛮夷一战的接风宴,告知蔚唁最好能着手准备一下此事。

宫内的接风宴。

蔚唁的心几乎沉到了谷底,蓦然想到了公孙锦所言的侯千寻和慕望舒密谋一事,她昨夜造访夜阁,慕望舒也不刻意隐瞒夜阁和皇家合作的事,这样蔚唁很是不安,接风宴上若是侯千寻又设计了什么事,那才是真的不好,接风宴上的将军都是大周的顶梁柱,这要是都被侯千寻弄了去,这局面就不太好看了。

蔚唁正想着事,便见子锦气冲冲的从屋外奔了进来,脸色很是不好看,蔚唁好奇的笑了笑,将她拉了过来,“脸色怎么这么差,出了什么事了?”

子锦张了张嘴,想说却不知如何说起,表情渐渐有些懊恼,蔚唁也生了疑惑之心,可她也不知该不该问,毕竟这是子锦自己的事,她若不想说蔚唁不会逼问。子锦沉默了半晌,才闷声问了蔚唁一句,“小姐,你上次说要教属下做女红,你可还记得么?”

蔚唁微微愣了愣,“就因为这事?”

“……也不是……”子锦急得跺脚,看的蔚唁一头雾水,只得笑着安慰道:“上次我不是说说而已,等明日我教你绣可好?”

蔚唁话音刚落,门外便来了人,仔细一看才认出是灵柩,只是看他的模样,蔚唁却是吃了一惊。

“灵柩,何人将你打成这幅模样?”

蔚唁想笑又怕笑了伤了灵柩,他那一身的伤实在是有些狼狈,只是蔚唁眼毒,一眼便能看出他那身上的伤绝对是女子打出来的,右脸鲜明的划痕十分鲜明,像被猫挠了一般。

灵柩也不觉得丢脸,只是表情看着有些委屈,淡定的朝蔚唁拱手作礼,“给小姐请安。”

“免了,你来为了何事?”蔚唁这话是对灵柩说的,眼神却是放在子锦的身上,蔚唁垂眸瞥了一眼被她掩在袖下的手,心中渐渐有了推测。

“属下找子锦有些急事,不知小姐可否应允。”子锦是蔚唁身边的侍女,他要带走人还是要蔚唁同意的,子锦愤愤瞪了灵柩一眼,脚下步子一动便要躲去蔚唁身后,谁知灵柩早知道她的小动作,先她一步扼住了她的手腕,子锦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得求助蔚唁。

“小姐……”

“咳,我午后还有些事要出府一趟,正巧般若刚回来没事做,便要她陪我即可,你二人有何恩怨情仇早些解决。”蔚唁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隐晦的朝灵柩笑了笑,便不顾子锦的错愕快步离开。

……

蔚唁也不仅仅是说说,她的确是要出门,而且是要进宫。

般若受了蔚唁的吩咐跟她同路,自从她回到听雨院后便很少待在蔚唁的身边了,她知道蔚唁并不是有意疏远她,而是蔚唁要做的事,她实在是应付不过来,所以她总是很自觉的帮着蔚唁管好听雨院的大小事务,般若倒没想到,蔚唁竟会带着她一起进宫。

般若除了那一次蔚唁在国子监夺得魁首,她跟着入过一次宫后,便再没进过宫,倒也是兴奋的很。

蔚唁坐在车内软榻上,捻着一颗葡萄撕着果皮,闲来无事问般若道:“近日子锦和灵柩二人可是闹了什么矛盾?”

子锦迟暮和般若三人混得很是不错,迟暮未来之前般若就已经和子锦打成了一片,想必子锦的事情她该比自己清楚才对。

般若闻言,笑得很是狡黠,“小姐是问今日灵柩挨打的事吧!”

蔚唁低低一笑,道:“灵柩脸上的印子是子锦挠的吧。”

“小姐真聪明,小姐奴婢和你说,按照奴婢的观察来看,子锦和灵柩二人恐是有戏的!”般若提到这个就来了精神,兴奋的往蔚唁身边靠。

“小姐你一定不知灵柩为何挨打!说起来和我倒也有些关系,昨天晚上我看见咱们院子里一个丫头塞给灵柩一个绣花的手绢!看那小丫头的模样恐怕是看上灵柩了,奴婢当成乐子就说给了子锦听,子锦当时看着倒是挺平静的,只是晌午时我见子锦打灵柩时,那个手绢就在边上的地上,还被踩了好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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