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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夫人打断腿后我重生了第22节(2 / 2)


  男子没看见,兴致勃勃道:“我听人说,那小女子是张婆子花银子买的,用了棺材本了,本想买个良家女子拴住儿子的心从妓.女窝里将儿子拽回来。噗……能拽回来就怪了,她老刘家从根就烂坏了,要不然也不会家业尽败,从云州城一路搬到咱这穷乡僻壤的鬼地方。据说刘宗孝手里还有几个钱,包了相好的妓.女,后来家业败光,那妓.女倒是个有情有义的,怕他回乡下吃苦,跟老鸨求了情,让他在妓.院干龟奴的活计!哈哈……他老娘将他骗回去成了亲,刘宗孝哪能听了他老娘的过辛苦日子,当晚将新娘子暴打一顿就跑了。跑了也没见回来过,就是前些日子听说发达了,他媳妇去找他,还给了她不少财物带回来。这事黄家村的人都看到了。”

  “我们看那小娘子也可怜,被她丈夫花言巧语一骗,还巴巴的在乡下伺候婆婆等着丈夫来接呢。呵,刘宗孝有钱包花姐也不会回来啊!他死赌烂输,这次发财估计也是发了横财。这财运能有多长久?二位爷等着看好了,刘宗孝嚣张不得几天,还得变丧家犬。到时候就不知会不会牵连那位可怜的小娘子了。喏,那不就是刘家媳妇吗?多俊的小娘子啊,嫁了那种男人,可惜了……”

  *

  叶善手里提了一把斧子,最近她做木匠活做上了瘾。原本空荡荡的家里,桌椅板凳壁橱都有了。就在刚才,她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突发奇想,她要在院子里造一个秋千,可以休息午睡的那种,夏天炎热,四周围上纱幔,又凉快又舒服。

  她是行动派,想到哪儿就直接去干。

  提着斧头就出门了。

  最近她能干的美名被四处传播,大家似乎也不意外她从早干到晚了。

  反正最终无非归纳两点:苦命的女人跌进了刘家这个火坑;张氏刻薄虐待儿媳妇。

  叶善心里想着,她就砍几棵细一点的树做支架,如此也不会引人注目。不必非得等晚上行动。

  她很快到了后山,选中了几棵粗细差不多的树,正要动手砍,敏锐的直觉让她意识到有人过来了,因此她不得不放轻了力道,以女孩子该有的体能磨这棵小树。

  叶善心里想着大概是经过的村民,最多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调.戏的话,不搭理他自然就无趣的走了。然而,并没有。

  她对人类的视线太敏.感了,想忽略都难。因此忍了片刻后,她主动抬眼看了去。

  *

  顾诚没见过叶善刚被卖进他们家是什么样子。也无法想象她吃苦的样子。

  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他家待了三个月。养的白白嫩.嫩,尖尖的下巴上脸颊圆润透着粉粉的红。

  在他的印象里,她就像是好人家娇养出来的女娃娃,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也不知世道险恶,除了偶尔爆发的不可理喻,浑身上下都透着可爱乖巧的劲。

  他来之前就想过,她嫁的人家会不会对她不好,会不会苛待她,会不会……然而他又不想往这方面想,总觉得像在诅咒她似的,他没这么心胸狭隘。

  因为克制着没往坏处想,在看到她如今的处境时,胸臆间爆发的愤怒才那般的怒不可遏。

  他祖母捧在掌心细心呵护着的小女孩儿。

  如今头发乱糟糟的,满是灰尘,身上衣裳更是破烂不堪,一看就是男人不要的旧衣。鞋子毛了破了,更是脏得看不清本来面目。尤其是她的一双手,那还是一个女孩子的手吗?纵横遍布的划痕,他不用摸都知道整个手掌肯定布满老茧。那原本是一双拿绣花针的手!

  轰隆一声,顾诚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克制的情绪宛如火山爆发,瞬间吞没他的理智。

  “跟我走!”他想都没想,一把握住叶善的手。

  然而手一沉,他才意识到自己握住的竟是少女一直拿在手里的斧子。

  他明明……

  算了,肯定是他太愤怒了没注意。

  何不忆恰在此刻追了上来,指着少女:“她就是叶善?”

  叶善心里微微眯了眼,面上却一派天真单纯:“你们是谁?”她藏在树后,保持了适当的安全距离。

  何不忆惊讶:“顾诚,她不认识你?”

  第31章、相逢不相识

  少女躲在树后,纤细的身子,只露出毛茸茸的半边脑袋,那身形动作,看上去无助又可怜。半藏半露的一双眼睛,干净明亮,无助,忧伤,像只渴望被人类领养的小动物。

  何不忆几乎在瞬间就破防了,如果她就是叶善,他也可以!

  领回家,洗白白,再换上漂亮的小裙子,给她买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给她。

  叶善的目光落在何不忆脸上,心里有些怪异。他这是什么表情?

  那条大黄在她家待了十日,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还赖着不走。通常情况下,叶善不养闲人,当然也没有闲猫闲狗一说,她不知道要狗有什么用?虽然隔壁陈寡妇养了只大黑狗,但她可以确定,她自个比大黄大黑有用,没必要浪费粮食。

  只不过,没让叶善主动将那只大黄撵走的原因是,大黄特别自觉,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呆在角落,绝不像之前那般自作聪明的往她跟前凑,偶尔她生出撵走它的想法,目光交汇,它都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不讨厌这样的眼神,甚至让她生出不想伤害它的念头,这就很难得了。她也不讨厌梅梅,虽然她做事笨手笨脚的,做饭也一般,可是每当她用无辜依赖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叶善又觉得养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善有没有同情心,这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因此她也很难生出同理心,但是她会模仿。只要她愿意,她会模仿很多人的表情,尤其她那双黑眼珠子像是一面镜子,能原原本本的反射出她想模仿那人的细微眼神变化。

  顾诚走过来时,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她可以断定这个男人杀过很多人!不好惹!她敏锐的如同野兽般的直觉,让她快速作出了反应。

  她想,她既然对梅梅和大黄生不出厌恶之情,那要是她是她们呢?

  她同时拥有了梅梅的干净明亮懵懂单纯也拥有了大黄的无助忧伤,而她们共同的特点是都渴望有人能够依靠。

  真正的强者是不屑欺凌弱者,外强中干的人才会趁火打劫,但无论他们是哪一种,只要他们信了她是弱者,他们就已经中了圈套。

  对方身份不明的情况下,示弱是最好的防护盾。亦如,她最喜欢的那句话,真正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的。

  何不忆的反应在她的预料之中,虽然神色表现的太过热切了些,但可以排除危险了。然而,这个握着她斧子的男人,莫名的怒气,绷都绷不住了。他也不说话,寒着一张脸,紧紧盯着她。

  乃至于叶善一时也搞不清这怒气是冲着自己的还是什么人?

  如果是她的话……她藏在树后的另一边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

  “顾诚,你这样吓到叶妹妹了。”何不忆自来熟道。

  顾诚:“叶妹妹?”

  何不忆夺过他手里的斧子,身子跟着一晃,还……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