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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夫人打断腿后我重生了第172节(2 / 2)


  他拧了眉头,转向寺监:“入秋之时,我就说过,山有裂隙,此塔恐不保,怎还未将重要物品从塔内移出?”

  寺监无地自容,忽然跪在方丈跟前,“师父,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听侯爷的劝,未将此事上报,酿成大错!”

  聂宏杰意外的看了顾诚一眼。又狠瞪寺监。顿觉神清气爽,他刚才差点被气死,虽说他已单方面和顾诚绝了交,现在看他又觉可爱起来。

  “罢了!”顾诚不悦,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随同他一起的还有一位漂亮的小公子,第一眼就给人很华丽的感觉,叫人不敢直视。

  顾诚拧了眉,她偏头看向他,也皱了眉。她不喜欢他不高兴。

  顾诚扫平图纸,细看。工部的人迅速围拢过来,七嘴八舌。

  聂宏杰背着手,望向高塔,冷哼一声,“现在只能求大罗菩萨现身,否则谁有这通天本事救人又保塔内宝物。”

  顾诚静了会,“若是塔内没人,还能用绳索鹰钩绑住塔身,往这边拉扯,到时候废墟里寻宝,能保住多少宝贝是多少宝贝。”

  “谁说不是呢,”聂宏杰忍不住开口骂,“这些什么都不懂的秃驴,他们还以为我在故意拖延时间,我也是听说塔内还有大量瓷器,想着能保全一件是一件,才未出此下策。咱就算自行推塔,也不能让塔摔落悬崖。如今里头困了人,冒然推塔定会死人。若是救人为先,顾不上塔,这塔万一倒向悬崖,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和尚们听了这话更是后悔不迭,有人愤愤道:“你怎么不早说?”

  聂宏杰喷回去,“你们倒是让我说啊!再说了,真要推塔,我也不能保证元禅大师的舍利会完好无损,最多能保全一些经书而已。”

  “先救人。”顾诚越众而出,他走向竹台,解了披风外袍。左右都是手,忙不迭的接过,抱在怀中。他的手扶上竹架,众人让他注意安全的话音还没落,忽地一人自他身后一跃而上,踩着他的肩膀,又是一个纵跃,一瞬便到了四层楼高,单手握住竹杆,将自己吊在上头,垂眸往下看。

  顾诚惊了一跳,“善善,你下来。”随即也跟着上了竹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人又是轻轻一拉,上了第五层。四个瘦和尚都没离开,眼见着似乎有人上来了,可又觉得那人仿似个纸片人没有重量。到了五层片刻也没停留,像是扎了翅膀,直接飞到了第六层。等她再露面已是身在第八层。

  受了伤的小和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叶善抓着膀子从八层扔了下去。他的尖叫声还堵在嗓子眼里没有发出来,已被一双宽厚的手稳稳接住。顾诚很快松开他,将他丢给同伴。小和尚们不由发出一声轻快的欢呼,互相帮扶着下了五层高的竹台。

  顾诚站在竹台上,不敢轻举妄动,只喊了声,“行了,善善,快下来!”

  谁知聂宏杰忽然喊了声,“小公子哎别急着下来!帮帮忙,将元禅大师的舍利子带下来!”他双手合十,朝着天上直拜。

  顾诚怒瞪聂宏杰。又转过头,“你别听他的,下来,危险!”

  岂料那些和尚们像是遇到了救星,嘴上倒不敢说什么强人所难的话,一律眼巴巴的抬眼看。

  众人本以为还有一会,又担心那位小贵人有何意外,谁知这心还没提上来,九层高塔上已伸出一条胳膊,扬了扬。

  “啊……”看清这一眼的方丈,不由自主的张开了怀抱,向前奔去。

  那物已准确无误的砸向顾诚,被他接住。不等人吩咐,和尚已三两下爬上了竹台,眼中冒光,高举那方宝盒,兴奋的大声喊,“方丈,师父,是舍利!元禅大师的舍利。”

  众人只顾着兴奋,根本没人去想,元禅大师的舍利供奉的那般隐秘,叶善是怎么知道它藏在何处。况且装着舍利的宝盒外还有一尊金铸的雕像,内藏机关,她又是怎么破开机关,取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救命,每次都感觉要完结了,一写起来发现还有内容没交代完,捂脸。先截了六千字发了,还有存稿七千字,看我今晚能不能写完所有内容明儿一起发吧,字数过多,就再裁剪一次,分两次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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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章

  聂宏杰大概是从叶善和顾诚的一抛一接中得到了启发,他激动的拨开众人,又见叶善蝶一样的从九层翻出来,站在破碎的塔顶,身上的衣裳随风飞扬,像是随时都能展翅,午时的日光落在她身上,染上一层圣洁的光晕。那情景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方丈大师却无端的整个人怔住,魔怔了般抬手指向塔顶。他的师弟随缘大师眯着眼,下一刻也同他一般,微微睁大了眼。他俩时常出入摘星塔,塔内珍藏遍阅无数,其中有幅画印象深刻,据说是元禅大师亲笔所画。

  那画就有这座摘星塔,塔上也同样立着一个人,那人面貌模糊,看婀娜的身段,却知道是名女子。

  二人不解,且不论摘星塔奇高险峻,光站在九层高塔内往下看就已经叫人腿发软头发昏,又怎么可能有人能站在高塔顶端。那随便刮起的一阵小风,也能叫人失足坠下这万丈深渊吧。因为难以相信,而这画又藏的深,于是便成了佛门讳莫如深的秘密,有人猜测,这女子许是元禅大师心中的劫。

  如今情景再现,怎不叫人震惊失态。师兄弟二人不由攥紧了手中念珠,几乎同时他们想起了师父圆寂前的嘱托,这句嘱托据说是元禅大师坐化前留下的遗言。说是将来有一日,若有人能登塔顶如履平地,一定要代他亲口问一声,“过的好不好?”

  话说聂宏杰可没方丈大师内心活动这么曲折丰富,他就实际多了,见少年真跟个大罗神仙似的,独立危塔轻若浮云,只想着物尽其用,双手合在嘴上,“少爷!帮帮忙!将塔内的宝贝都扔给顾大人啊!”

  顾诚真有种日了狗的感觉,“聂宏杰,你还要脸不要!”

  聂宏杰卖了老脸讨好,“贤弟,为了大国寺,为了咱大周国呀!”

  叶善自塔顶转过头,眼中迷茫困惑散尽,忽然朝顾诚展颜一笑。一个翻转又落入塔中。不一会,传来她的声音,“接着!”

  顾诚手掌宽厚,又有武功傍身,那般高的地方砸下来,也轻松接住。和尚们不用聂宏杰吩咐,爬上爬下,组成一道流水线。经书,瓷器,绢帛,一件件的被扔下来。从第九层,到第八层,一路往下。偶有劲风吹过,塔身摇晃,也不见塔内人惊慌。很多时候情绪是会感染人的,一股镇定人心的力量让所有人都沉静下来,有条不紊的忙碌手中的活。

  聂宏杰是怎么也想不到,锦衣华服的小公子做起活来竟那般麻溜,半点不停歇,也不叫苦叫累。他自己看着都累了,连声喊他可以停下来歇一会儿,他也没歇下。

  短短两个时辰,傍晚的时候,夕阳西下,整座塔就被搬空了,和尚们大汗淋漓,心里却很痛快。

  只除了还有一些大件连窗子都出不来,那也没有办法了。

  叶善已到了三楼,顾诚站在地上,朝她张开了怀抱。叶善坐在窗口,偏头一笑,这一笑分外动人,她很多时候会假笑,这一笑眼里情绪外露,分明是发自内心。顾诚因她高兴而高兴,也不知她在高兴什么。

  像挣断线的风筝落回主人的怀抱,顾诚高高的抱起她,她的手很自然的摸上他乌黑浓密的发顶,轻而愉悦的叫了声,“小和尚。”顾诚听见了,只当是听错了。他满心都是她的安危,想责备几句,又怎么舍得,反倒先委屈上了,“下次别这样了,我担心。”

  聂宏杰提着衣摆跑来,毫无眼色,兴高采烈的喊,意有所图的讨好,“小少爷,辛苦你啦?累不累啊?可要吃点什么?”

  走的近了,瞧清楚脸,怔了怔,又有些难以置信,再一看二人亲密模样,用袖子挡住了眼,“哎呀,”叫了声。

  顾诚好歹顾及场合,将叶善放了下来,端正姿态,说:“聂大人,这里应该没我们什么事了,顾某先告辞了。”

  聂宏杰忙张开手拦住,“别着急啊。”忽然又矜持的单单朝叶善行了一礼,“先前是聂某有眼不识泰山,只知道夫人貌美贤惠,没想到夫人竟有这通天的本事!聂某人生平罕见,实在是佩服,佩服之至!也难怪小顾侯如此珍爱夫人,夫人当得起小顾侯的这份喜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