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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花魁再就业第24节(2 / 2)


  莺儿摇摇头:“没事,陪我跑了大半日,我还能在席上吃点东西填肚子,你一直忙着难得清净下来,都拿回自己房里慢慢吃吧。”

  二丫出去没多久,传来华韶的敲门声:“妹妹在吗?”

  莺儿心里难受想以累了已睡下作借口,又怕华韶回自己房里同许优一室而眠,那样只会搅得自己心里更不安,只得开了门,强颜欢笑将华韶迎进来:“刚回来,还和二丫商量要去姐姐屋里蹭蹭节日的热闹呢,哪知左右耽搁回来时太晚了怕扰了姐姐。”

  “是我要扰你啦!”华韶满面春风,根本抑制不住满脸的笑意,伸手轻轻刮了下莺儿的鼻尖:“姐姐今晚睡你屋可不可以?”

  莺儿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笑盈盈搀着华韶,她很少见华韶这样开心过,或许华韶的幸福就是自己应当放弃对许公子妄念最好的理由吧。

  许优躺在华韶床上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睡不着,酒劲上来头晕晕的,闭上眼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不断变小,空旷的四周萦绕着华韶的香味,一夜无眠。

  鸨母一大早亲自给莺儿送东西来,见华韶也在笑着让环儿把东西递过去:“正好韶儿也在,昨儿个夜里和欣儿聊至深夜,我这个做妈妈的也没有尽到本分,虽然晚了些,这些东西你俩收下别怪妈妈。”

  许优宿醉,加之本就醒着的,听到院里有动静,大大方方地收拾停当出了房门。本就是华韶的常客,鸨母没在意,华韶却羞得不敢看他,莺儿偷偷用余光望着许优,突突跳着的心一阵凉一阵疼,脸上却不敢表露出任何痕迹。

  “许公子这是要回府?”鸨母拿出几盒月饼包好递给许优:“托老师傅定做的冰皮鸳鸯馅的月饼,算不得什么好东西,图个节日的意思,许公子莫嫌弃。”

  许优也不客气,接过来道:“鸳鸯馅?可是红绿豆蜜沙各半做的?好意头。”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华韶。

  “替她赎身没问题,娶她万万不可?”许夫人压低声音在房中与许明宪商量:“你也帮我劝劝儿子啊,上次优儿不食不语好几日,心疼得我再也不敢因为那个臭丫头训他了。”

  许明宪帮嘴道:“自古才子配佳人,那华韶姑娘虽身陷青楼,也是品性高洁的烈性女子,配咱这一无是处的混帐儿子太有余了。”

  许夫人斜睨着许明宪:“你父子俩都不是好东西,天下好人家的女儿都死了不成?堂堂许府少奶奶非得找个青楼女子。”

  “当朝的颜妃娘娘也是青楼出身,不也是才色俱佳俘获圣心得宠多年么?”许明宪不愿将人分等相待,据理辩驳道。

  “封妃又如何?也是妾。你可听说过哪朝皇后娘娘是混迹青楼的?既然你拿颜妃娘娘做例子,好啊,我成全优儿,让她做妾,但只能做侍妾,若是贵妾你不要老脸我还怕旁人笑话呢。”

  许明宪假装没听见。许夫人自顾自地道:“那丫头若真对优儿有心不是贪附权势,只要能侍奉在侧做妻做妾有何不同?”

  “只怕你的宝贝儿子不会依你。”许明宪笑道。

  许夫人一挥手将帕子扔到许明宪脸上:“你倒当自己外人一般,难道丢的不是你许家的脸?”

  蔡永义回南京后开始着手处理官府那群蛀虫,上疏朝廷派了接替上任的官员后,便悄无声息地将贪没财物最多的几十个官员押进大牢。

  第一个进去的便是童大人。

  那日童大人一大早去了衙门便再也没回来,直到第四天家里人才发现不对劲,刚开始有人向童夫人报:“老爷一夜未归。”

  童夫人习以为常了:“定是眠在别处了,以后这种事不必报给我。”

  又过了两日还不见童大人踪影,童夫人和家中几个姨太太这才开始担心,都觉得自家老爷肯定是被某个狐狸精缠了好几日舍不得回家,只怕又有新人要入府了,个个如临大敌。

  童夫人好不容易把九房的打压下去,眼看又要来个十妹妹怎能不心慌。

  第四天,南京城里别的官员也未归家的消息传到消息闭塞的童府,全家人这才意识到:出大事了。

  童家刚来南京,相熟的几家除了许家通通遭了殃,童夫人带着家中女眷围坐在大堂之上。

  九姨娘最为着急,她母家势弱,若是童大人倒下了,只留下一个未及岁的小奶娃给她,到时不知该怎么办。

  “太太,您与姝小姐不是与银华郡主私交甚好么?要不要请许家帮忙求求情,他们家好歹是皇亲。”九姨娘抱着啼哭不止的儿子,平生第一次用如此恭敬的语气同童夫人说话。

  童夫人是个没主意的,只得问童观姝:“姝儿,你性子稳重,依你看呢?”

  合家老少主仆都望向大小姐。

  童观姝咬着嘴唇,环顾了愁眉不展的一大家子,道:“先等官府的消息吧。”

  太子爷在巡抚衙门设堂,将所有官员挨个过了一遍,没有用刑,只是差人将每人说的话与钱粮数字细细记录下来再进行比对。大人们也没有进牢里蹲着,而是体面的在衙门里安排了厢房,只是私下禁止见面串门拉家常。

  张公公早早便收到徐冲的密信,要他拦着些太子爷,别让司礼监的烂帐也浮上来脏了圣上的眼。

  太子爷却毫无顾忌,自家后院进了贼当然抓得格外卖力,晚上熬夜对供词时,张公公替太子爷掌着灯,突然问道:“主子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什么意思?”疲备到极点的太子爷用力眨了眨胀痛的双眼抬头问道。

  “朝中官员势力盘根错节,主子要为‘以后’着想啊!”张公公暗示道。

  太子爷知道说的是皇储之事:“你怕我得罪太多人,被人拉下马丢了储位?”

  张公公低着头,眼睛往上瞟着,观察着太子爷的表情变化:“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觉得与其得罪那么多人,不如适当惩戒笼络人心……”

  见太子爷面有愠色,张公公立刻识趣地跪在地上磕头:“奴才多嘴了,跪求主子罚。”

  太子爷嘴角轻扬:“起来吧,往后有公公跪的时候呢。”说着将一叠抄录的口供甩到张公公脸上。

  张公公不敢起身,在地上爬着捡起纸看了看,立马在坚硬的地板上又磕了十数个响头:“这是那帮奸人的栽赃之词啊,望主子明察。”

  太子爷蔑笑一声,又扔下更多的纸,或近或远地散落在屋里。

  张公公随手捡起几张。

  “总不至于所有人被问话前都串供吧?即便串供,怎偏串了与司礼监有关的部分?”蔡永义上前扶起张公公:“你于本王有恩,不至于为了这个重罚你,好自为之吧!”

  张公公抬手擦额头不断渗出的汗,壮着胆子说:“谢主子。只是关于徐公公的……”

  “我不会瞒着父皇,至于徐公公的下场,看他在父皇心中的份量了。”太子爷用朱笔在口供上批注着,边写边问:“我不在的日子南京可有发生什么事?”

  “传闻……许家公子准备赎娶华韶姑娘。”

  男子握笔的手颤抖了一下,朱笔在口供纸上落下一个重重的墨点,鲜红的墨点晕开,浸染了两个字。

  “你明日同我去一趟许府,备上厚礼给我那侄儿道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