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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大师第40节(2 / 2)


  女孩放下珠链,扭身跑回梨花木桌,随便倒了点茶水晕开砚台上干涸的墨迹,提笔在纸张上写了两个生辰,放开嗓子喊道:“玉棋!玉棋!”

  在院内晒衣裳的丫鬟立马丢下木桶就往回跑,甫一进门就被塞了个满怀。

  “去找个算命先生!”叶可可把写着八字的纸叠好,塞进了丫鬟的衣襟里,“让他合一下八字!”

  半个时辰后,菜市口的张半仙迎来了今日的第一次开张。

  “好!”在看清了纸张上写的两行字,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喝彩。

  “好什么好呀?”玉棋一头雾水。

  “这婚好啊!”小老头咂摸了一下嘴巴,指着其中一行道,“上面这位,日主生于月令最旺之时,得天时之利,且极为得势,唯一的缺陷就是地势由盛转衰,有失气之相。”

  “而下面这位,日干、月令都不合适,天时算得上差,得势也很一般,唯有地气极佳,有根骨稳健之福,与上面那位正正相补,难道还不能夸一句好吗?”

  “所以,这是好姻缘?”玉棋问道。

  “也不尽然,”老头捋了捋胡子,“一方过强,而另一方逊之,而且老夫少妻,年龄差距过大,只能算二等。”

  “所有合法中的二等?”

  张半仙一瞪眼,“上等中的二等!”

  “上等中的二等啊……”听完玉棋的复述,叶可可凝望着桌上的八字,目光闪动。

  “小姐,“玉棋按耐不住抓心挠肝般的好奇,忍不住问道,“这都是谁的八字呀?”

  叶可可回过神来,指着靠下的一条说道:“这个呀,是茗姐的。”

  “那上面那个……难道是皇上?”玉棋一边捂嘴,一边小声嘟囔,把何为掩耳盗铃演绎了个十成十。

  “什么呀。”叶可可被她逗笑了,“宫里那位就比茗姐大个三岁多点,哪有这么夸张。”

  玉棋眨眨眼:“可是茗小姐已经入宫了呀,还能和谁合八字?”

  “是啊,她还能和谁合八字……”叶可可抬手将纸张扔进了备好的火盆里,破天荒没有回答贴身丫鬟的疑问。

  她的手指抚过放在案头的书,无意识地摩擦着略显陈旧的封面——那是一本大夏朝家家都有的《历法》。

  三日之后,天刚蒙蒙亮,叶可可就被玉棋从梦乡里唤了出来。

  “小姐!”贴身大丫鬟急用沾了水的帕子给她囫囵地擦了一下脸,就急匆匆的开始掏外衣,“宫里来了人,说是茗小姐蒙皇上恩宠,被封了才人!夫人喊你去接旨呢!”

  叶可可闻言立马起身,蹬上鞋子就往外跑,到达正院时,就听到内侍尖声尖气地再向叶宣梧报喜。

  “咱家之前说过什么?咱丞相家的女儿就是有福的,不仅可可小姐秀外慧中,茗儿小姐也是福泽深厚!”

  那太监翘着兰花指,笑眯眯地收下了叶夫人递过去的银锭。

  “殿选之前就能被圣人相中,这是天大的福分!这福气除了茗儿小姐,拢共也不过只有三人,可谁的位分都没咱家的高!茗儿小姐能入了贵人的眼,可是少不了叶相及郡夫人的教导!”

  说到这里,他眯了一下眼睛,降低了声调,“说句僭越的话,那两个都当不得一宫之主,只能住在偏殿里,唯有茗才人被赐住兰华宫,那可是历代贵妃的居所,咱家女儿的福气,都在后面那呐!”

  “兰华宫!”叶夫人愕然,“那不是先太妃……”

  “郡夫人!慎言!”太监睨了眼前人一眼,“这福气别人想要都要不到,怎么着?您还嫌晦气啊?”

  “怎么会呢?我娘是欢喜得傻了,公公莫怪。”叶可可拢了拢披着的外袍,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金镯,塞到了内侍的手里,“您呐,还得给我们好好讲讲。”

  “讲什么?”那内侍一怔。

  “当然是讲讲——”叶可可一下子扣住了他的手腕,“兰华宫那株连翘花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菩提真无人,圆知见可可。——(宋)释印肃

  第36章

  那内侍听完叶可可的话,嘴角上勾,眼睛下弯,构成了一个漂亮的笑脸,“万安,娘娘。”

  “连内侍眼神不济啊,”叶可可挑高了眉毛,“就连人都分不清。”

  “那可麻烦了,”样貌平平无奇的内侍一派柔顺姿态,“毕竟奴婢花了一百多年才学会叫人娘娘,您不喜欢听,眼下也学不成别的了。”

  “只是奴婢没想明白,这副模样无论是外貌还是举止都与奴婢示人的样子相差甚远,您到底是怎么认出奴婢的呢?”

  “哦,这个简单。”叶可可松开了他的手腕,莞尔道,“我诈你的。”

  内侍挂在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僵。

  于是叶可可笑得更甜了,甚至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哎呀,你别生气,这招我也是跟人学的。”

  内侍道:“……奴婢怎么会生娘娘的气呢?只是为了诈一下就舍掉了一枚镯子,这代价未免有些重呢。”

  “那个啊,”叶可可笑容不变,“是假的哦。”

  “毕竟梦里的东西,无论再怎么逼真也没用呢。”

  说着,她回头去看,站在一旁的“叶夫人”果然是没有脸的。

  等她把头转回来,就见眼前人的五官竟然如滴蜡般在慢慢融化,只是眨眼间,就变得如同“叶夫人”一模一样。

  “真奇怪。”

  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自内侍身后走出来了一名青年样貌的男子。这人面容清秀,看上去不过二十三四,穿着一身鹅黄,虽显艳俗却意外的合适。

  “真奇怪。”他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凡人应当是察觉不到在梦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