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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2 / 2)


  君显说:“我也是,你照顾好自己。”也没细问谁告诉的南音,他有女朋友。也许是姓霍的,也许是别人……对结果,不会有丝毫的转变。

  他和她的那一段,毕竟是过去了……她现在过着许多人,一辈子无法想象的生活,连爱情,他现在也都已经给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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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音站在门口,扶着门框,看着君显走,如同自己生命中,最美好,最纯真,最珍贵的记忆,远离自己的视线,她的手抠着门框,太阳不知何时早已升了起来,周围朦胧着雾腾腾的燥热,令她觉得呼吸困难。

  她望着那边,君显穿过海棠树,越走越远……

  她跑进屋里,忽然拿出手机来,等她拿着电话出来,已经没有人影了。

  她拿着电话站在门口,始终……连一张照片也没留给她。

  她顺着门框滑坐在高门槛上,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次回来能见到阿显,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以这种方式告别,以这种方式接受,这个人,真正走出了自己的生命。

  君显没有问她自杀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她,他有没有收到她寄给他的东西……

  南音也没有问师母的身体怎么样,姐姐结婚之后怎么样?

  她有千言万语想问,

  可面对的时候,自己都忘的一干二净。

  就好像,要是时光可以倒流,她心里有一千一万个年头可以对阿显好,但最后,他们也依旧会分离,如果结局注定是分离,那当初如果可以选择,要不要相识……

  几个人和霍先生一起走过来。

  霍许一眼看到她坐在门槛上,她今天听话,打扮的很漂亮,头发也梳的好,只是那失魂落魄的表情,实在令人觉得刺眼。

  他走近两步,正看到南音的眼泪掉下来,砸在裙子上,霍许觉得一瞬间,南音那神经病心脏病传染给了自己,他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她,刚想训斥两句。

  南音就一下站了起来,搂住他说,“对不起……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现在和你在一起,不应该三心二意,可我也管不住我自己,如果我能管住自己,我一定让我自己喜欢你。”

  霍许黑了脸,这句话,比之前南音给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更具杀伤力。——原来她还不喜欢他!

  樊诚站在后头,连忙替南音兜住,说道:“那也许是你还没发现,有时候人也不了解自己。”

  南音抬头,看着霍许说:“他不止是我的前男友,也是我的哥哥,还是我的家人。我心里内疚又矛盾,觉得对不住他也对不住你。”

  霍许的一腔怒火,对上这样的南音,她抱着他,句句说的是真话,就像一个小孩子,诉说迷茫,却无力改变,他还怎么和她计较,硬巴巴地说:“所以不是让他来看你了,真是没出息,哭的脸都花了,丢人。”说完,搂着南音往屋里去了。

  ☆、第116章

  樊城站在门外,微微松了口气,没有跟进去,对阿麦使了个眼色,俩人往远处走去。

  屋内,南音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手里抱着一盒纸巾。

  霍许是一个从不轻易动怒的人,见惯风浪,从没人忤逆他,上无父母施压,下无子女牵绊,外面他是自己的老板……除了有个不服管教的妹妹,他真觉得没什么事情可以令他动气。

  但此时,他觉得得压着火。

  已经分手了九个月,怎么还放不下,霍先生觉得不能理解,他说:“他问你自杀的事情了吗?”

  “没。”南音说,她不哭了,但神情很落寞。

  “自杀都不问,那是不关心你,他不关心你,你还关心他干什么?”霍先生怒其不争,“那他说起你给他寄东西回去的事情了吗?那次我们不去,你现在都不在了,他有没有问问?”

  南音沉默,过了会才说,“你别那样说他,我自杀,他在国内怎么会知道,如果知道了,他一定会问我的。”只是一句话,对那人的维护之情,是那么的明显。

  霍先生看着她,火气终于冲了上来,这女人,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他就算让她心甘情愿脱了所有的衣服,说了永不离开自己的话,只要一见那男人,她就恨不能把脱掉的衣服都捡起来,一件件穿上变成圣女贞德。

  她最美好的情感,没完美的自己,都躺在祭台上,只要那男人一句话,她的灵魂就立马奉献了上去。

  南音看他不说话,又解释道:“再说,他也不容易,回去之后,要弄我们家博物馆迁地方的事情,又弄了一间瓷业研究所,他是做大事的人……那时候是我不懂事,自己没出息钻了牛角尖,和他又没有关系。”

  “我们家”——还是她家?

  “我自己不懂事,”

  “他是做大事的人”——每一句话都如一支利箭,准确地射向霍先生。

  霍许无法忽视她语气中的与有荣焉之感,好像她没出息,都是给那人脸上抹黑。

  这个女人,他就算再有本事,再厉害,她也只会觉得理所当然,但那男人,做出一点点事情,她就满心雀跃,生出骄傲。

  这就是初恋的威力吗?

  霍先生一辈子都高高在上,从没有求而不得,更不会有女人令他辗转反侧遥不可及,此时看到这种献祭的羔羊,他真恨不得把这羊洗个脑。

  但是洗了脑,她就不是她了。

  霍许心里的火气越烧越旺,有对南音的,更有对自己的,如果可以,他也想像南音说的一样能管住自己。

  如果他可以管住自己,他也不想自己喜欢上这么个东西!一念至此,他又明白了这羔羊的无奈。

  他拿起那单人椅上自己的西装,扔在床上,坐下来,镜子里映出侧面那人,抱着纸巾盒,水蓝色的裙子,轻柔,她低着头,只令人担心下一秒又落下泪来,真是又恨又爱,霍许无法理解她,也无法理解自己,已经被对方放弃了,还对人家放那么重的感情,他真的觉得无法理解,这世上的生意人都知道计算回报率,她这样无怨无悔的人类,霍先生真的从来没见过。

  他转头看向她,做了一辈子没有和人做过的事情——讲道理!

  他说,“你问问自己,你说,他怎么会不知道你自杀。他和你一起长大,你是什么性格,他应该知道的对不对?人做事都是有轨迹可循的,你的性格平时很乐观,但心底其实从来不是个乐观的人,你把自己全部的忠诚都给了他们家,后来出了事,以你这么死心眼的性子,没了亲人,爱人,不去死那才是反常!你说是不是?”

  南音看向他,欲言又止。

  霍许想,莫不是自己讲的道理她听进去了。他说,“有话你就说。”

  南音说:“我……我家。那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