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流川檩肯定是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只是，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假设和如果。人生都是现场直播，哪里有什么彩排呢。

  “大哥。飒现在在哪里？”

  凌空空的话好像是一团冰，阻塞了流川檩的喉咙。不仅让他觉得冰凉刺骨，而且让他说不出来一句话。

  很快，这凉意就从喉咙蔓延到了胸前，以及全身。

  流川檩觉得自己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凉意。

  流川檩双手握紧了自己轮椅的扶手，明明就坐在轮椅上，却好像马上就要掉在地上了一般，他需要一个强烈的支撑的东西。

  他的手指紧紧地握着轮椅两边的扶手，手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点点的白色。而他那黑色深邃的双眼之中，因为惊讶而逐渐变得混乱，两颗黑色的眼眸像是失去了焦点一样，散发着迷雾一样的神情。

  “空空……飒，他……”

  在慌乱之中，感觉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流川檩已经略显苍白的脸上，僵硬的挤出了一丝丝的尴尬的笑容。

  他没有办法回答，只好转移话题了。“你怎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

  “很奇怪吗？”

  凌空空双手抱着自己的手臂，她略微的低着头，双眼看着眼前的地板。“大哥，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吗？”

  流川檩的眸子逐渐的深沉了起来。他眼中的焦点也逐渐的聚拢了起来，在凌空空两个问题逐渐变得尖锐起来的此刻。

  他忽然的意识到，凌空空似乎可能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了。

  可是最要命的一点是，他还是不能够说真话，此刻说真话，他们之间的或许将会有更大的裂痕。

  “飒他现在，不在家中。”

  流川檩淡淡的回答着。

  或许流川檩怎么也想不到，正是因为在此刻自己心中的多想，为了谎言而去弥补谎言到导致的不真诚，才是真正的导致彼此之间的裂痕真正的加大。

  凌空空的眸子逐渐眯了起来，她的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崩溃和瓦解。这些东西，最开始都是非常细小的。

  就好像一面墙的砂砾，最开始只是这些砂砾开始松动，互相之间的粘性不够了。可是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不正确的修补，砂砾之间越来越松动，渐渐地这一面墙也要开始松动了。而这松动，凌空空已经快要克制不住了。

  她是真的觉得失望。像是为了克制自己的情绪不崩溃一般，凌空空闭了闭眼睛。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眼更加红了。

  而她的声音却十分的轻：“大哥，你还准备骗我到什么时候？”

  流川檩被噎住了。他的双眼看着凌空空，黑黑的眸子看起来沉甸甸十分的冷静。而实际上，他的眸子深处开始崩离了。

  “空空……这……”

  凌空空忽然站直了身躯，双眼之中的情绪越来越浓烈，之前被隐藏的愤怒，逐渐的显现了出来。

  “飒是直接消失了，而且被你们给关了起来。”

  “是自己逃跑的。”

  “这……”

  面对凌空空质疑的眼神，流川檩的双眼直接的移开了，他不敢再和凌空空对视了。让他对着凌空空说谎，他完全没有那么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