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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2 / 2)


  这辈子她还没成婚,始考虑和离的事了……

  顾沅正了正脸上神情,“素素,婚姻大事,不可儿戏。这事最终还是得你自考虑清楚,旁人不能替你决定这些。在你答应或是拒绝陆家之前,你自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之?再做决定。”

  闻言,张韫素也敛了嬉?之色,郑重点下头,“嗯,我知道了。”

  撇这?小插曲,这晚的中秋宴还算是热闹和谐,宾主尽欢。

  宴散去,顾沅带着宣儿回了凤仪宫。

  宣儿在路上睡着了,到了宫?让奶娘喂了一回奶,吃着吃着?睡着了。

  顾沅见孩子睡着,交代了奶娘两句,离侧殿。

  刚一走到廊上,一阵晚风拂面,送来淡淡的桂花香味。

  她站定脚步,仰头朝着天边看去。

  只见一轮皎洁宛若玉盘的圆月高悬于空中,清辉流转,周围一圈泛着淡淡的柔和黄色,宁静?美好。

  鬼使神差的,顾沅脑海中?冒出张韫素那?问题——是选择所爱之人,还是爱你之人。

  她一直都是想要被爱的那?,而不是主动去爱人的那?。

  扯了扯嘴角,她乌黑的眼瞳中映出那道圆月的形状,从这方面来说,她是自私的。

  那?男人呢?

  他也是自私的,自私且执着的将她留在他身边。可某种角度看,他?无私到无可救药,像?傻子,两辈子都在讨好她,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着了魔一般。

  她有时都觉得他们俩是在互相造孽,他囚她,她也折磨他,彼此伤害着,两败俱伤,谁也讨不到好。

  月影朦胧,朱墙深深。

  去年中秋夜,她百般算计的逃离他的身边,如今想来,倒有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是一年中秋节,也不知道裴元彻在千?之?的营帐?是如何过节的?战事紧张,怕是没空庆祝中秋,歌舞什的有?酒肉应该有,但滋味应当好不到哪?去。

  倏然,顾沅的肩膀稍稍重了些。

  她眉心一动,偏过头,只见谷雨给她披了件?衫,“主子,夜?风凉,您仔细自?儿的身子。”

  顾沅纤细的手指拢了拢长衫,朝谷雨浅浅一?,“你家主子还没那虚弱。”她?看了眼月亮,轻声感叹,“今晚的月亮可真圆。”

  谷雨看了看,?道,“是,圆的像张大烧饼。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明儿??圆咧!”

  顾沅轻?,伸手点了下谷雨的额头,“你这馋,好好的月亮都能想到大饼。那屋?的月团和桂花糕都赏你了,你慢慢吃。”

  “奴婢谢主子赏赐。”谷雨忙露出?容,见着自家主子?了,她心?也高兴,她刚才看出来主子是想陛下了,为了不让主子伤怀才故?那样说的,如今看来还是?奏效的。

  顾沅赏了一儿月,觉得困了,轻轻打了?呵欠,“夜深了,回屋安置吧。”

  谷雨扶着她,主仆一起回了寝殿。

  明月千?照九州,与此同时,并州城?军营。

  北边风沙大,入了秋,夜?尤其寒冷,营帐门前都挂上了厚厚的毛毡御寒。

  李贵端着热气腾腾的补汤走到主营帐门前,立于两侧的护卫见到是他,问了句好,?将帘子掀起。

  李贵弯了弯腰,缓步走进去,只见那张堆满兵书的案几?,皇帝正一手拿针,一手拿线,对着烛火,眯起黑眸穿着。

  李贵人都傻了,若不是手上端着补汤,他真想伸手揉一揉眼睛,看看是不是他老眼昏花了。

  “陛、陛下?”

  “嗯。”

  裴元彻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两道英挺的浓眉紧拧着,?一次尝试失败?,他抬头看向李贵,淡漠道,“你,过来。”

  李贵,“啊?”

  裴元彻神色不耐,“把这针线给朕穿好。”

  真是邪了门,他舞枪弄棒拉弓提剑样样精通,偏偏拿这小小的针线毫无办法,穿了好几回,愣是没穿进去,烦躁得?。

  李贵愣了一瞬,忙不迭上前穿针引线。

  他动作快,手脚细,?快传好了,目光落在皇帝膝上的那条衣袍上,有些诧异,这件紫色袍子不是皇?娘娘亲自做的那件。

  顿了顿,他殷勤道,“陛下,衣裳破了何劳您亲自动手,咱们随行有手巧擅长针线活的太监,奴才拿去补一补?”

  话音未落,见皇帝慢悠悠掀起眼皮,视线幽幽的瞥了他一眼。

  李贵?脖颈一凉,?皇帝冷淡道,“这可是皇?亲自做的衣裳,哪是随便什人能碰的?”

  说罢,他捻起那绣花针,低头始补起衣服,眉头也因全神贯注而拧起。

  他实在爱极了这件衣袍,可到底是金贵料子做的,不抗造,昨天练武时不小心被长缨枪给挂了一下,便裂了一道口子。

  这可是沅沅亲手给他做的第一件袍子,若是没有好好保管,回去之?她问起来,觉得他不爱惜她所赠之物,那他真是百口莫辩,委实冤枉。

  李贵看着皇帝陛下一本正经的补着衣裳,心情复杂的?,只觉得陛下这样高贵的身份,从小养尊处优,却能亲力亲为的缝补衣裳,他待皇?娘娘的这片心?真是天地可鉴,自若是?女子,真是感动的恨不得以身相许了。

  忽然,裴元彻眉头紧蹙,手也轻颤了一下。

  李贵忙看过去,只见皇帝的手指被扎出一?血珠来,当即大惊失色,“陛下,您受伤了,您快缝了,奴才去给您叫御医。”

  “被针扎了一下,大惊小怪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