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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晦暝(2 / 2)


  他腿动不了,便只能在光球里艰难翻滚,试图将全身的毛竖起来,从而证明他是怎样一只干净整洁的玄翼狼。

  神君由他闹腾,待入了营帐,指尖凝雪成刃,在七暝尚未回神时撤了光球,先砍断箭矢,接着将他两条前腿上的绒毛剃得一根不剩。

  七暝望着自己霎时间如濯濯童山般的前腿,哀哀嚎了一嗓子。

  谢青旬身上也有伤,可治愈术对戾火无用,须得去医仙长处问诊,但在此之前,他更想先行沐身换衣。

  故而七暝尚未及哀悼自己光秃秃的前腿,便被横空飞来的衣袍兜头盖住,顷刻间眼前陷入漆黑,六合八荒间仿似仅剩了这雪衣之上铺天盖地的白梅冷香,无孔不入地钻进通身经络,激得他厚实皮毛之下整头狼都灼烫透红。

  他想,先时“何愁市集”上那画卷所熏的香气实属里丑捧心,根本不得谢青旬万中之一的精髓,还有那画工,更同谢青旬的绝代容色有霄壤之别。

  头顶神君的警告凉凉地渗进来:“不许偷瞧。”

  外头日晷上的时辰一刹一刹地挪过去,谢青旬在水晶帘内陶然自得地泡着澡,水晶帘外的小妖王跟被丢进了蒸笼似的,从耳尖到尾巴梢愈来愈热,分明他什么都听不到也瞧不见,然而这般的含蓄隐晦却似乎比谢青旬当面解衣入浴更令他悸动无措。

  是以谢青旬清清爽爽地出来时,便察觉七暝身上温度高得跟个小火球似的,一时之间谢青旬倒也分不清楚究竟是被那长袍捂热了,还是由于外伤引起的高热。

  谢青旬再次召了光球,载着小火狼往医仙长的营帐去。

  七暝原以为医仙长应是个髯垂玉线的老者,孰料却是个相貌英隽卓异的青年,见谢青旬带着七暝进来,忙大步流星迎上来,眉心深锁:“君上受伤了?我给您瞧瞧。”

  谢青旬首肯,医仙长遂一面为谢青旬查看伤势,一面睇了眼目露凶光却秃了腿的七暝,忍俊不禁道:“君上这灵宠瞧着很有些……不拘一格。”

  谢青旬一针见血:“是有些丑。”

  七暝闻言,两条完好的后腿胡乱扑腾着,也不顾自个儿伤口还汩汩流血,只想把前腿迭到肚皮底下,只盼谢青旬少嫌他一分。

  他如今百爪挠心般地想快些恢复妖力,即便变不回人形,至少让谢青旬瞧瞧他成年之后的模样,说不定……说不定神君会觉得自己仿佛也有一点点好看。

  医仙长给七暝拔了箭后便拿了治疗戾火的菱芰花膏来,揩了点正要涂到谢青旬指上,小妖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龇牙咧嘴地就嚎起来,若是此刻他能动弹,只怕早猱身飞扑过去了。

  医仙长猝然一惊,诧异地望着怒发冲冠的小妖王:“这是怎么了?”

  谢青旬瞟了眼骤然狂躁的小黑犬:“不必管他。”

  医仙长遂继续握着谢青旬指根细细匀开那药膏,又沾了点凑近谢青匀细颈,那处滑腻细润竟似胜过这花膏,他动作越发轻柔,耳根却逐渐烙上灼红。

  待将谢青旬伤势料理完毕,医仙长转而拿起另一瓶要给七暝前腿上药,可他压根不配合,爪子藏在肚皮下死活不乐意伸出来,教医仙长委实新奇:“这小犬好有灵性。”

  七暝虽为狼妖,却也晓得凡人讲究男女大防,那起子神仙亦复如斯,他倒觉得男男也当如是,故而宁死也不愿与这医仙长接触,定要守好自个儿的贞洁。

  谢青旬见小妖王与医仙长对峙时跟头犟驴似的,不由哑然失笑,毫不温柔地拽住他爪子,接过医仙长手中的菱芰花膏,厚厚糊在了他被流矢钉出的患处。

  正待辞别之时,谢青旬袪裼却教医仙长轻轻捏住,他以目询问,却见对方先抛了个诀令七暝不能作声,而后缓缓揽过谢青旬腰肢,低头温柔地印上了神君的绯红双唇。

  谢青旬并未推开。

  七暝睖着医仙长环着谢青旬腰身的那条胳臂,此仙面容虽文质彬彬,手臂却青筋虬露、结实强劲,越发衬得那段窄腰柔韧若柳、不堪攀折,小妖王几乎发指眦裂,如若现下是人形,大约要揎拳捋袖,誓与这淫贼以命相博。

  这厢缠绵旖旎方罢,医仙长又以唇蹭了蹭谢青旬鼻尖,低喘道:“战事已罢,这几日将士修整,医仙们也多了闲暇,我、我夜里可否去寻君上……”

  七暝心中呐喊了千万遍不可,可谢青旬只是不置可否道:“再说罢。”

  接下来几日,谢青旬都忙于以仅有他能使出的驭霜术扫除隼尾原上残余的魔气,他不便带上七暝,故而每日破晓,小妖王目送谢青旬出帐后,便乖乖蹲在外头从晨光熹微等到月白风清。

  乍一望见神君仗剑归来的身影遥遥出现时,尚隔着老远,小妖王便已经摇着尾巴欢快地迎上去。

  谢青旬虽不会伸手抱他,可偶尔也会揉揉他的耳朵抑或捋一捋他的尾巴,而每当此时,七暝便只觉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一壁耽溺于同谢青旬的亲昵,一壁为自己身上因谢青旬的抚触而生出的颤栗酥麻之感而惶惑。

  可那恬不知耻的医仙长果然贼心不死,七暝被神君拎着四脚丢出帐外的时候,心中醋坛子倾侧得能将六合八荒全淹没了。

  他竖起双耳听着神君情动时细弱的颤吟,虽则怒不可遏,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歆羡至极,小妖王只恨自己现下不得以人形相示,否则,即便同谢青旬自有云泥之别,亦断不会……断不会在容貌气度上败与那劳什子医仙长。

  然而下弦月高悬天际时,小妖王已然顾不得心头这百感交集,他只觉浑身燥热、血气激窜,因他似乎……似乎听到神君哭了。

  可那哭声又……

  七暝沉喑地“嗷”了声,脑袋和四肢蜷起来,将自己团成了个小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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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础子哥邪魅叼玫瑰:女人,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想想叁十多万年都处男也太亏待我们旬旬了,所以中间肯定会有颜好活好的来伺候宝贝爽利一番。

  但攻不一样哈,攻哪怕叁亿年也得守住七初。

  长长的更新当作端午节礼物~我本来以为番外没多长,结果写啊写怎么这么多……而且预告一下,打算给匀哥加个番外了(良心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