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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妻第28节(2 / 2)

  “有事。”他生硬道。

  姝晚抬头,眼神疑惑。

  闻时砚抬起了胳膊,露出了官服的袖子,指着一处道:“这里…开线了。”

  姝晚定睛一瞧,何止是开线了,那处袖口还破了个洞,只能往上绣个东西填补上。

  “官服只有一身,并无替换。”闻时砚又撒谎道。

  姝晚为难了,忽然她说:“你等着,我去叫别的绣娘来。”

  她刚要走却被拽住了手臂:“我不信任别人,你来就好。”

  姝晚解释:“别的绣娘的绣活儿也很好,你放心,肯定没问题。”说完不管他便进了后院,庭院里有三四位绣娘坐在院子里刺绣。

  姝晚招了招手:“小环,来。”

  一名梳着双丫髻的少女闻言放下了活儿跟着姝晚回到了前厅,“把衣服脱下来罢。”姝晚对他说。

  闻时砚冷硬的瞧着她身后的小环,暗自评价,年岁这般小,一瞧便绣活儿不行。

  “这是官服,若是补坏了,可是要杀头的。”他故意吓唬那姑娘,果然那姑娘原本轻松的面色僵硬起来,产生了退怯之意。

  “晚姐,要不,您来?”小环试探道。

  姝晚无奈的点头:“成吧,你先回去吧。”,刚说完,小环就跑走了,外头绯袍的大贵人瞧着便凶的狠。

  “你进屋把衣裳脱下来,然后递出来。”姝晚斟酌了一瞬道,倒也不是不能穿在身上,只是这是为了避免二人接触的最好办法。

  闻时砚乖乖进了旁边的杂物间,脱下了衣服,姝晚等着他把衣服递出来,却见他直挺挺的穿着白色亵衣走出来递给了她。

  姝晚:……

  人倒是不必出来,胳膊出来就行。

  极好顺滑的料子裹在劲瘦的身躯上,一行一动间隐隐约约能瞧见衣裳下的大长腿和窄腰。

  姝晚不自觉避开了眼睛,却忽略了闻时砚意味深长的眼神。

  蓦地一件斗篷劈头盖脸地砸到了他脑袋上,姝晚无动于衷的说:“着凉了不关我的事。”

  闻时砚刚一喜,便神情温柔的拿着斗篷摩挲了几下,便闻背对着他的姝晚又说:“那是柳郎的衣裳,莫要弄脏了。”

  闻时砚神情顿时僵硬。

  第35章

  他神色未变的把衣服拿远了些, 姝晚抱着衣服坐在一旁挑丝线,她查看了一番迟疑道:“你这洞破的有些大,可能得绣个纹样补上……如果你介意的话……”

  “不介意。”闻时砚打断了她的话语, “你做主便好。”

  虽然但是, 这话怎么叫人听着怪怪的,姝晚撇开脑子里奇奇怪怪的东西,专心的低下头补衣服,为了叫缝补痕迹不容易瞧出来, 姝晚选了同样绯色的丝线,只是稍稍暗些。

  细白的手指捻着针来回穿梭,春意拂动柳枝,冒出了新芽,空中拂动着栀子花的香气,熏的闻时砚有些出神,她好像变了, 又好像没变。

  “好了。”他的思绪被打断, 姝晚站起身把衣服抖了抖, 那模样叫闻时砚恍惚想,若他们二人未分开, 现在姝晚应当也是这般给他缝补衣裳。

  “你瞧瞧,合适吗?”姝晚把衣服递给他, 闻时砚抚摸着袖口的纹样, 离远了确实瞧不大清楚,但细细抚摸凝视还是能发觉的, “是…兰花。”他低语道。

  “嗯, 这不,方才再给闻娘子绣扇面, 恰好也是兰花。”,闻时砚闻言仿佛被破了盆冷水。

  “结个账,三十文。”姝晚看也不看他,继续回去绣扇面,闻时砚默默掏出一锭银子。

  “太多了,我找些碎银子给你。”姝晚不意外的说,若是他掏出了铜板或者碎银子她才会惊讶。

  “不必,存着吧,就当以后来补衣服的价格了。”闻时砚坦然的说。

  姝晚一言难尽的看他,何时国公府这般节俭了,据她所知闻时砚以往的大部分衣裳穿过几次便不会再穿,有时候破了脏了更是直接处理掉,她不得不怀疑他有什么谋求。

  闻时砚说完便要转身走。

  “世子……以后无事的话最好不要来了。”姝晚犹豫几许还是说了出来,“以前的事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桩见不得人的关系,我不希望外人知晓,世子应该也是,所以对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不要接触。”她鼓起勇气把心里所想都说了出口。

  闻时砚背对着她良久都未说话,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听到了一声艰涩的:“嗯。”

  没有多余的语言,各自了然于心。

  姝晚松了口气,重新聚集了精神绣扇面。

  外面的日头强烈,照得闻时砚睁不开眼,他微微抬起头,鸦睫颤动,逐渐感觉到了眼睛有些微微的痛意后才垂下了头。

  闻时砚后知后觉的,自己好像是动心了,这种强烈的悸动和情绪分为许多种,什么时候有的呢,细细追究起来好像是很久之前。

  在她依恋自己时,是满足的,在她受了伤被母亲迁怒时自己是心疼和难受的,在她平静的接受后还笑着祝福自己新婚大喜时自己是愤怒不满的,在她不声不响离开后自己是揪心生气的。

  而今在她有了别的郎君后并且想与他无瓜葛时,自己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些情绪都是爱意的表现。

  没人教他这些,小时候他问母亲为何父亲有两个妻子,别的人家的父亲都只有一个妻子,他母亲说,或许是因为放不下吧。

  沉甸甸的滞涩感席卷了他全身,他们是不是就这么错过了,直到这时闻时砚的不甘才后知后觉的涌了上来。

  他回身遥遥的望了一眼清帛坊,仿佛透过那扇窗棂,能瞧见里面那抹窈窕的身影。

  姝晚的扇面将将在喜宴前两日绣好,晨起时便叫小环送去了,她揉了揉泛酸的腕部,芸姐儿懂事的给她拧了一条热帕子,覆在姝晚的眼睛上,热气蒸腾,熏着她的眼睛。

  “怎么了?眼睛又难受了?”柳世安从屋外进来,提着一斤包热腾腾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