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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第72节(2 / 2)

  邢燕寻流产,并且把这件事情栽在了她身上,她只要反驳了这个果,自然也就知道因了。

  反驳这个果也很简单,邢燕寻敢这么闹,显然是不了解京中御医的厉害,之前那御医肯定是出于某种考量,没有仔细查过邢燕寻,但一旦仔细查了,怕是连邢燕寻的月事日子、多少都能摸分明,更何况是一个流产。

  所以沈落枝并不怕。

  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她问心无愧,何须怕。

  而且,她也很想知道,邢燕寻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发的这一场疯。

  她立于南康王身后,心中虽有愤懑,但也并不慌乱,她是灼华郡主,而这里,也不是混乱无序的西疆,邢燕寻敢将脏水泼到她的身上,自然要遭受到她的报复。

  有的时候,京城的风,比西疆的风更冷冽。

  ——

  此时,耶律枭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

  偏殿里出了事,但群欢殿里的宴会却不能停下。

  叫文武百官瞧热闹,那可就丢丑了,所以顺德帝还照样在群欢殿前殿留着,皇后倒是派了两个掌事姑姑来,专门来处理这件事。

  事是要处理分明的,但要偷偷处理,不能闹到众人皆知的地步。

  这两位掌事姑姑也是轻车熟路。

  宫中女子多,顺德帝又极爱女色,时常是一个月宠一个,下个月换人,每一次宠都是圣宠,但是宠了就忘,所以宫中不说佳丽三千,但几百个女人是有的。

  女人一多,各种麻烦冲突就也跟着多,所以宫内专门养了药娘,给宫内的妃子们调理身子。

  药娘,顾名思义,便是女医,专门查女子孕产一事,手段厉害的药娘,据说还能徒手从女子身里掏孩子呢。

  等到药娘来了,分辨分辨这位邢姑娘到底是什么时候落的产,又是因什么原因落的产便行了。

  沈落枝并没有等很久,宫内的药娘都是随时值班的,很快,便有药娘进了邢燕寻所在的殿内。

  要不了片刻,里面便传来了一阵邢燕寻激烈反抗的声音,她似是不想让人查她,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邢燕寻的个人意愿已经不重要了。

  她把这件事抬到了毫无转换余地的地步,那旁的人也只能用更冷酷的手段来对付她,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殿内的声音越发激烈,邢燕寻似乎还唤了裴兰烬,裴兰烬站在殿外蹙眉驻足,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殿前已经没旁的人了——时大姑娘已经被沈落枝请走了。

  沈落枝知道,她现在这件事就是一块烫手石头,连山芋都算不上,根本不能吃,除了烫手以外没有任何用处,这位安平郡主之前不过是与她搭了几句话,就遭到了这般事来,当真是委屈。

  之前事情还没闹这么大,还有解释的余地,所以沈落枝将人留下了,现在都已经要闹到御前了,沈落枝不想让时大姑娘蹚浑水,后续如何,沈落枝也不想耽误人家,便请了人家离开。

  药娘还在殿内探查,偏殿内的气氛已经冷沉如水了。

  南康王与沈落枝并肩而立,父女俩都不言语,一旁的裴二叔和裴兰烬站在一起,时而低声言语,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金吾卫禀告,说是一位公子前来了,有要物要献上,与三位在花道上停留过姑娘有关。

  沈落枝完全不知道是谁,裴兰烬也不知晓——裴兰烬现在心焦着呢,里面的两个药娘正在查邢燕寻,不知为何,花费时间甚久,进去都有两刻钟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在场身份地位最高的是南康王,其次是两位主审此事的掌事姑姑,与那两位掌事姑姑对过目光之后,南康王便允了。

  一旁的沈落枝听的好奇——刚才知道邢燕寻滑胎了之后,便有宫女去花道上查过了,花道上干净整洁,什么都没有。

  这回怎么又有人窜出来,要献上关于她们仨的什么东西呢?

  这个要献东西的公子,知道这里面都要闹成什么样了吗?

  一个个念头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沈落枝便也耐心等着,看向了偏殿门口。

  偏殿门口走进来了一个翩翩少年郎,眉目俊俏,顾盼生辉,瞧着十八岁左右,还尚未弱冠,好似是...太子太傅的嫡长子。

  沈落枝想起来时大姑娘与她说过的话。

  那位太子太傅的嫡长子进偏殿之后,先给南康王见礼,又给裴氏人见礼,最后给两个姑姑见礼,一切礼都见完了之后,还偷偷瞄了一眼沈落枝。

  只一眼,这位少年郎便从耳朵根儿红到了脖颈。

  ——

  此时,耶律枭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

  少年郎脸红的模样太过明显,沈落枝只能当做自己看不见。

  旁人当看不见,南康王不能当看不见,他只能硬咳嗽了两声,当做看不见,冷着脸问道:“这位公子,说是有物献上,不知道是何物,又是如何被这位公子寻来的?”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耶律枭:骑马骑马骑马骑马骑马骑马

  第53章 白公子和耶律枭

  争斗结束

  “回南康王话, 鄙姓白。”这位白公子从袖口里拿出来了一方手帕,摊开,道:“方才白某路过花道, 瞧见花道中的花枝被人攀折过,土壤也似是被人挖开过, 所以, 白某在花道枝丫间翻找了片刻,在一处土壤下,寻到了此物。”

  那手帕显然是男子手帕,白丝绸缎上绣着一根挺拔青竹。

  在手帕上,摆着一块被撕裂了的鱼鳔, 鱼鳔内还有一些残余的血迹, 将素色的手帕都染上了猩红的颜色, 颇为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