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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养了外室以后第52节(2 / 2)


  瓷瓶盖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极为清脆,萧言暮下意识的想要蹲下去捡, 但是她弯腰的前一息, 沈溯突然俯身,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很烫, 骨节宽大,轻而易举就能将她的手包含在其中,她的手凉而滑腻,他的手烫而粗糙, 两人互相碰触上时, 彼此都跟着打了个颤。

  萧言暮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沈溯却是瞬间握紧了她的手。

  两人都有片刻的迟缓。

  比起来萧言暮, 其实沈溯更紧张一些,哪怕沈溯不愿意承认。

  萧言暮好歹是成过婚的女人,她知道男人动情时是什么样的,也知道情和欲是什么滋味儿,但沈溯并不知道,越是没尝过这种滋味儿,他越是想要,越是想要,越是忍不住。

  他看着身处上位,锐不可挡,但其实对一切一无所知,藏在一层高傲皮囊下的,是他涌动着的欲和念,他像是燃烧着的火山,像是囚笼里的困兽,他日日守着萧言暮,又如何能忍得了呢?

  用不着别人催动什么时机,他只要瞧萧言暮两眼,就会躁动起来。

  他拼命地按压他自己,但只要稍微有一点异动,他就会立刻靠过来,迫不及待的迎向萧言暮。

  他想,萧言暮是个女人,对这些事难免张不开口,但没关系,他可以给萧言暮一个机会。

  他可以先提。

  “山洞里——”他斟酌着开口,又抬眸去瞧萧言暮的眉眼。

  山洞里...山洞里他说的话都是真的,毒药使他意识混乱,翻出了他心底里藏了最久的话,每一句,都被他压的有些变形,再翻出来的时候,难免被他说的磕磕绊绊,丢字少句。

  沈溯一向是善思会道的,他不管跟谁说话,都能在最快时间内切中对方的要害,围绕着对方最在意的点攻破,这很有用,不管是贪官污吏还是朝中重臣,都一定有他们的弱点,只要抓准这个弱点,就能与他们做交易,撬开他们的嘴。

  但是这个法子拿到萧言暮面前时,是没有效果的。

  沈溯知道萧言暮怕什么,萧言暮怕韩临渊,怕回到韩府,但是他不可能拿这件事来威胁她。

  很奇怪,他明明知道她的致命伤在哪里,但是他不会碰,还会小心翼翼的绕开去,甚至,他还会害怕别人触碰到她的致命伤。

  像是她的弱点,突然就成了他的弱点一样。

  他一贯伶俐的口舌也突然张不开了,肚子里盘旋了许久的话,此时竟不知道怎么讲出来,他望着她浓丽的单狐眼,像是瞧见了一轮月,要将他的魂魄都吸进去,浸泡在其中,再也出不来一般。

  他要说的话也就这样卡在喉咙里,过了片刻,才一点点挤出来。

  “山洞里,我说的话——”

  可就在他将心底里藏着的话说出来之前,萧言暮突然动了。

  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用力将自己的手从沈溯的手中抽出来,退后两步,一张脸也从刚才的僵硬、慌乱中沉下来,她依旧不敢看沈溯的面,但是眉眼间却多了几分沉着。

  她秀丽静美的面上瞧不出来害羞、情动的模样,反而是一片防备。

  “沈千户。”萧言暮的声音都紧绷的发颤:“我,我蒲柳之姿,配不得沈千户。”

  她说出这句话已经用了全部的勇气,话音落下后就想跑,但她才刚动一瞬,沈溯立刻攥住了她的手臂。

  沈溯那张锋艳的面已经完全涨红了。

  之前在山洞时,他理智不大清醒,萧言暮推脱搪塞,他并没有来得及恼羞,只是事后觉得有些臊得慌,但现在,他脑子清明的很,萧言暮一拒绝他,他不止羞恼,还不甘心。

  反正脸都已经丢没了,在山洞丢过一次,现在不差这第二次!所以沈溯没任由萧言暮逃走。

  他紧紧地抓住了萧言暮的手臂,望着她略带着些许慌乱的眼眸,一字一顿道:“你哪里配不上我?”

  “分明一直都是你拒绝我!”他说到最后,隐隐都有些动怒:“分明是你不喜欢我,你到底怎样才能喜欢我?”

  他没有喜欢过别人,更没有尝过被拒绝的滋味儿,他一想到萧言暮,骨头里就是痒的,血肉都是燥的,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午夜梦回间,都叫人辗转反侧。

  被拒绝的感觉简直让他伤心又挫败,他对萧言暮如此,萧言暮难道瞧不见吗?

  而萧言暮在这时,面色已经隐隐白下来了。

  沈溯现在的样子跟韩临渊有些相似,叫她惊惧。

  她尚有韩临渊留给她的余惧在身,不敢接触任何男人,特别是权势在手的人,沈溯身上那样凌冽的攻击性让她害怕。

  她像是被咬住了后颈的弱小动物,怕的弓起了背,但没有胆量呲牙。

  只有那一双眼,含着些许畏意,一眨不眨的看着沈溯。

  沈溯转瞬间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这种求而不得,便开始以自身实力逼迫的姿态让他觉得自己很不堪。

  沈溯骨头里藏着一股傲,平日里行事虽狠辣歹毒,却极有条理,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事规则,也有自己的一套评判标准。

  血债血偿可以,十倍报复可以,像是韩羡鱼,他不会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只会觉得自己做的不够狠,但是强迫民女,会让他唾弃他自己。

  沈溯几乎快将牙关咬出血沫来了。

  一个女人而已,不喜欢他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让她走便是了,她以后自然会后悔今日之事。

  他难道还缺女人吗?他日后,他自会碰见其他喜欢的女人。

  他铁青着面,松开了钳制着萧言暮的手,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走。”

  萧言暮如蒙大赦,头都没回,一路跑出了沈溯的书房。

  跑出书房时,萧言暮鬼使神差般的回头望了一眼。

  书房中灯火明亮,沈溯站在门口,抿着唇,用一种复杂深沉的目光望着她,白泠泠的胸膛都在剧烈的起伏。

  萧言暮瞧着他一挥手,掀起一股劲风,书房的门“砰”的一声,用力在她面前撞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