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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2 / 2)


  离婚?他们都觉得会是这条路了。

  她这朵玫瑰被剪去根与叶,空留满身刺与一根茎孤芳自赏。她清楚的知道没了陆淮修这片土壤她也可以过得很好,她可以拿下d牌,拿不下她也可以争取d牌子品牌的一些宣传,她重新经营微博,现在美人营销人设很流行,她不会饿死,她向来生命力旺盛。

  可她发现,自己不愿意离婚。

  今天早上,她特意跑去小楼,发现爬藤蔷薇全没了,她问alice,花儿呢?

  她语气委屈,这花儿凝结了园里所有人的心血。“太太,先生连夜亲自毁了。”

  她的锱铢必较最终伤的还是她最在意的人。

  是有多恨啊,要亲手毁了。

  白语薇喝了半杯橙汁,同一位旧相识闲聊了两句。自从第二次流产后,她没有再那样苛待过自己的肠胃。

  左侧甜品区摆着一个极简花艺品,她捡出瓶中的一支孤身玫瑰,开始摘花瓣,摘到第二瓣陆淮修走了过来,一把环住她的腰,轻咬她的耳垂,“别动,摄影师在拍。”

  她没听,动了,耳垂撇进空气,浮过微凉。她仰起头,扣住他的后颈,唇舌直挑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

  陆淮修僵滞着任她在镜头前表演活色生香的强吻,趁她喘息撤离时反含住唇瓣,“不觉得戏过了吗?什么恩爱夫妻需要在这样的场合接|吻?”

  “那你承认,以前那些无微不至的风度也是戏,是吗?”一个生手并不能如此敏感精准地察觉摄像位置与角度。

  就像某文章说的,她白语薇看似要靠陆淮修,但陆淮修是一个生商客,没有白语薇这张交际牌,也不能那么快在此风生水起,一个好好先生的儒商人设给他圈来的无数目光铺就了他现在顺风顺水的商业之路。

  白语薇是s市活的营销。

  她之前嗤之以鼻,陆淮修需要这个?可现在看来,他们是面具套牢在灵魂里的人,作为同类,她开始怀疑,他的感情是不是也是戏。

  “白语薇,你别把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没有心。”他后退一步,靠至墙角,耳边的音乐响起,不远处似乎很热闹,笑声阵阵迭起。

  她将玫瑰递至他眼前,垂下眼帘,“陆淮修,我今天想清楚一件事。”

  他抬眼,等她继续说。

  她够手取了杯香槟,将玫瑰倒插|入细窄的杯口,惊起一片气泡,她看了眼若有若无往这处看的人,走近他,姿态戏作亲昵,但表情认真道:“我不想做永生花。”

  “我也要每天都有一朵新鲜的花,是非洲菊,是洋桔梗,是蔷薇花,是马蹄莲,是红玫瑰都可以。”她叹气,将倒浸在香槟里的玫瑰举至他眼前,“我才知道,永生花不是永生,它的花期不过两到三年。”

  她苦涩一笑。什么永生,不过应了她在婚姻里的花期罢了。

  结婚时是一生一世的红玫瑰,离婚时却是永生花的花败之日。

  她将机票从包中掏出。这是下午秦邈交给她的,他说,陆先生给你定的,纽约的准备工作提前十天开始差不多,去年也是。

  去年也是。

  陆淮修,是你呀。

  她心头五味杂陈,竟错过了婚姻里很多美好的铺陈细节。他吃味工作辛苦是戏,实际暗地里还是为她铺了条自由的众星捧月之路。

  她此刻真心愿意全心将自己交付他。

  她塞进他手里,深吸一口气,“陆淮修,我不去了好不好。”他指尖微动,她死死扣住,不让他松开,他再挣扎,她蹙起眉头,急出了眼泪,出口威胁他,“你想好了,别急着拒绝我。”

  我就求你这么一次。

  陆淮修捏住机票沉默了很久。

  汪致远在那里致辞,公式化地介绍合作。

  陆淮修拉过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向人群。今日是汪氏和陆氏合作的酒会,所有的酒皆是德国和法国酒庄酿制,他端起一杯甜百利连同机票送进白语薇手中,“陆太太,打起精神。”

  猛地一束光,灼进她的发痛的眼睑。

  白语薇挺直背脊,眼前一片茫白。她只能模糊看见陆淮修的鼻尖在摆动,唇珠不停的扬动,她机械地睁着眼,听他说话——

  “s郊区有座废酒庄,葡萄枯藤干硬在木架上,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橡木桶滚落地到处都是,酒瓶高高堆起沾满泥垢。可那个地方让我想起了在纽约看过的一个展,那里有个展品叫葡萄庄园上的城堡。也是在那里,我一比一复制那个展品,建了陆园!”

  掌声响起。

  他望向白语薇,你喜欢高调,我陪你,你喜欢金光闪闪,我捧你,你随口一句的城堡我为你复制。天知道我真的很讨厌这些,可只要你喜欢。

  “我第一次带我太太进陆园时就下跪求婚了,可惜她没答应,”他摊手,众人大笑,倒嘘气配合着嘲讽他,有人大喊,“那再求一次好了!”

  “再求一次!”

  “再求一次!”

  陆淮修握住她的手。

  她逆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任他将自己的婚戒撸下,“哐——”,又一道刺目的追光射|向她,她的世界彻底昏花了。

  陆淮修拇指轻轻揩去她眼角滑落的眼泪,轻声讽她,“还没跪呢,戏这么早?”

  白语薇知他在回应她方才的质问,是不是都是戏?是,我现在就演给你看。

  她闭上眼睛,感受到原本在头顶的声音落至小腹,一贯的软糯低磁,撩的人错以为真,“白语薇小姐,如果时光倒流,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陆淮修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一个这么虚荣的女人,还这么深,深的像个笑话。

  “你说呢?”她手背朝上,向他缓缓伸去。

  他问:“你愿意吗?”

  她轻笑,似是重复,可语气讽刺,“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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