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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八章.一败涂地(2 / 2)

“……其实……其实老夫在写完名次后,出门片刻,恐怕是风将桌台上的蜡烛吹倒了,将桌上的卷子点燃了,如今已经付之一炬。”宁老话落,朱学士十分震惊,眉紧紧蹙着,卷子已毁,那真正的名次就只有宁老一人知道,若是他真的作假……

见朱学士投来怀疑的目光,宁老有些慌张,大喊道,“朱老,你难道不知道老夫的为人吗?我与这些学生非亲非故的,为何要作假?”

他这么一说,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朕记得,宁学士曾经是四哥的老师……”侯千寻幽幽道。

侯远扬脸黑如炭,忙行礼道,“皇上,臣与蔚三小姐亦是无仇无怨,为何要害她?还请皇上莫要被误导了。”

“四王爷确实与我无仇无怨,只是四王爷与我二姐,看起来十分亲密呢……”蔚唁在一旁悠悠来了一句,有些人开始明白了,看侯远扬和蔚清歌的眼神变了些许。

蔚清歌察觉不对,慌忙跪了下来,“皇上,摄政王殿下,臣女是冤枉的呀,臣女也不知道臣女到底是不是这第一,只是臣女并不在乎是不是第一,宁老,若您真是受了四王爷所求,还请您勿要听四王爷的,我不拿第一无碍,只是我三妹她已与小侯爷打赌,她――”

蔚清歌正欲继续说下去,却突然发不出声音,诧异的睁大了眼睛,挠着自己的嗓子,抬眸去看那正在闭目养神,如神祗一般的男子。

这般无声无息,侯千寻知道是他出手,微微蹙了蹙眉,“皇叔这是为何?”

“……聒噪。”楚轻狂睁开双眸,看也不看蔚清歌,眸子落在宁老身上,“宁学士真是好大意,如此重要的卷子都能烧了……”

宁老觉得亵衣都已经被汗水浸湿,忙跪了下来,却不敢说话,他可不希望像蔚清歌那样。

楚轻狂捻了捻下巴,眼神闪烁不知在考虑些什么,缓缓道,“只是孤倒觉得宁学士运气不错,那木桌易燃,宁学士是教书的,桌上地上也定摆了许多书本,可那烛火竟然未能引起大火,点了宁学士的屋子,宁学士实在好运气……”

“呵,烛火点了卷子,都是唬人的吧。”侯千寻听了楚轻狂的话,低低冷笑了一声,“你可是为了帮助那蔚清歌拔得头筹,自己将卷子点了!”

“臣冤枉啊!”宁老虽然害怕,心急,却没有想要出卖侯远扬,侯远扬在他心里与孙子差不多,还是很护他的,蔚唁见两个大人物威逼都不能让他说实话,垂了垂眼帘,面向二人,道,“皇上,摄政王,臣女现下有一物证,可证明宁老究竟是不是说了谎!”

楚轻狂低低笑了笑,他还以为蔚唁今日就打算让他们两个给她出头了呢。

“呈上来。”侯千寻默默注意着楚轻狂的反应,边对蔚唁道。

蔚唁将掩在袖袋里的卷子拿出,由侯千寻身边的公公拿了上去。

那卷子出现,宁老和侯远扬皆错愕不已,宁老最为惊讶,那卷子应该没了才是,怎么可能还存在呢?

“那定是她伪造的!皇上!摄政王殿下!那定是她伪造的呀!”宁老慌乱叫了起来,月曜眯了眯眸,迅速上前点了他的哑穴,堂中瞬间静了下来,侯千寻拿着卷子看了几眼,将卷子递给楚轻狂,楚轻狂摆摆手示意没兴趣,侯千寻方道

“伪造?她能伪制自己的和蔚清歌的,难道能将这国子监内所有人的卷子都伪造的不成?宁成,你很好,竟然敢背地里做这等不齿之事,愧为国子监的学士,从今日起,你还是归家罢了!”

侯千寻说完,扫向侯远扬,“四哥。你还不肯说清楚吗?”

侯远扬咬了咬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此事皆是臣一人所想,与蔚二小姐无关,宁老那边也是臣逼着的,皇上有什么责罚,还是冲着臣来吧!”

“朕自然不能放了你,今日起,朕派其他学士去你府里,国子监,你就不用再来了!”侯千寻眯了眯眸,长袍一甩,从位置上站起,“这次年末学检,国子监的第一是蔚唁,半月后国宴,朕允你的赏赐,定会兑现!”

蔚唁象征性行了礼,“臣女多谢皇上。”

这边好了,蔚唁睨了一眼黎昕尧,他彼时正尽量低头,将自己隐没在人群中,可到底逃不了蔚唁的眼,蔚唁抿唇一笑,带了些阴险

“皇上,臣女有一事禀告。”侯千寻都准备和楚轻狂打道回府了,蔚唁突然开了口,见她笑得有些阴险,侯千寻道,“说。”

“臣女曾与黎小侯爷有一赌注,若是臣女得了国子监第一,黎小侯爷便脱光衣服绕着城跑一圈,并给臣女一千两白银,臣女向来小心,这种小事本该等皇上和摄政王走了以后自己处理,可臣女一介大理寺卿的女儿比不上侯爷府,所以斗胆请皇上替臣女拿来臣女应得的报酬!”

侯千寻听到她那赌注,嘴唇轻轻扯了扯,还没等说话,黎昕尧黑了一张脸走了上来

“蔚唁,那一千两银子我自然会送到蔚府,还请你放心。”

他说的咬牙切齿,蔚唁悠悠笑了笑,“这我自然相信,可是小侯爷还要光身子绕城跑呢……”

得理不饶人!

众人脑中皆闪出这句话,只是他们都忘了,之前黎昕尧可是逼她磕头逼得可紧了。

当着侯千寻和楚轻狂的面,黎昕尧不敢发作,咬了半天的牙,垂下头做出软化的姿势

“到底我们还算是同窗,我还是小侯爷,光身子实在有损颜面,不知可否直接绕城……”

“果真小侯爷不打算履行赌注……”蔚唁似乎有些失望,笑容似花看向侯千寻,“皇上,看来只有您亲口下令,黎小侯爷才肯履行赌注了……”

楚轻狂见她对侯千寻笑得如此灿烂,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隐隐有些龟裂,浑身散发的戾气也多了几分,侯千寻还没说话,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蔚唁还没反应来,眼前被一高大的身影遮住,头顶传来楚轻狂微冷的声音

“孤最讨厌与人废话。”说罢,不过轻轻挥了挥衣袖,那黎小侯爷身上的衣裳寸寸掉落。

“啊――”

那些女子皆转过头去,十分羞涩,男子有些掩住眼睛,背过身偷笑,黎昕尧又羞又气,一边用扇子挡着重要部位,一边冷得浑身发抖。

“孤给你半个时辰跑完,不然的话……”他微微眯了眯眸,还未说完就见黎昕尧迅速跑了出去

命和面子哪个重要?

当然是命!就算他是小侯爷,这个男人杀他比碾死蚂蚁还要简单!

蔚唁在楚轻狂的身后,死死的忍住笑,自从重生来,她从未这般开心过,蔚唁眼尾瞥向蔚清歌和侯云景,畅快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些,化成一抹浅淡的阴冷。

恐怕等她们死的那一天,她会更开心!

碍眼的人终于消失,众人也转过身来,低着头不敢去看站在堂内的男子,侯千寻看着楚轻狂明显为了保护蔚唁的动作,微不可见的侧了侧头,唇溢出一抹深意满满的笑容。从位置上走下,侯千寻在楚轻狂身侧停留了会儿

“朕先回宫去了,皇叔办完事后也尽早回去,朕与皇叔还有事情没说完呢不是吗?”侯千寻笑得浑无瑕疵,楚轻狂本觉得他这张脸原来看着还算顺眼,现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干脆看也不看,转身望着站在他身后矮小的蔚唁

“你,跟孤来。”

蔚唁微微愣了愣,转眼间那道身影往后堂走去,月曜站在她身侧,做了个请的手势,蔚唁眨了眨眼睛,顺从的跟了上去。

侯千寻嘴角的笑容愈来愈大,也提步离开。

呵,他倒是明白了。

原来这个强大如斯的男人,也有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