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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八章.一败涂地(1 / 2)

第一百十八章.一败涂地

“少废话了,现在你已经输了,还不乖乖给本小侯爷磕头!”黎昕尧现在的心情简直不能再舒爽了,刚才一干人等围在他身边说什么他输定了,他的心情方还忐忑,想着如何躲过这恼人的赌注,却没想到蔚唁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到底还是比不过蔚清歌!

侯婉沫哈哈大笑了起来,上前几步直指着蔚唁,“本公主就知道你不过就是个绣花枕头,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挺狂的吗?既然你已经输了,倒不如痛痛快快的跪下!别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这时候蔚清歌倒是不说话了,且等着她出丑呢,朱学士叹了口气,想上前帮帮蔚唁,却见那被众人围在一起的瘦小身板微微动了动,面无表情的蔚唁懒洋洋的偏了偏头,眸子朝他看了过来

“朱老,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不是第一呢?”

朱学士一愣,没听懂她这话的意思,侯远扬就看不上蔚唁这副样子,大声说道,“还不是你技不如人!清歌哪是你能轻易超越的?”

蔚唁见朱学士半晌不说话,幽幽叹了口气,也不知叹些什么,她似乎并不着急解释,眸子投向蔚清歌,笑得有些轻蔑,“我的好姐姐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呢?几天前不还准备帮妹妹作弊的吗?现在妹妹可是孤身一人,姐姐难道忍心看着我这样?”

蔚清歌咬了咬下唇,她自然不会忽略蔚唁眼底的讽刺,袖下的手攥紧,难道她真有后手?

“你真是不要脸,清歌姐姐凭什么替你说话?现在赌注的输赢摆在这里了,你还想逃!”白芍安对蔚唁这种态度十分不耻,上前一步挡住蔚清歌,愤愤不平的说道。

蔚唁轻轻瞥了她一眼,明明云淡风轻,白芍安却觉得一股寒流猛地流进了体内,指尖微微冰冷。

蔚唁转身朝朱学士走了去,在他跟前站定,不疾不徐道,“朱学士怎么不为学生解惑?为何我不是第一?”

朱学士回过神来,咳嗽了一声,拍了拍蔚唁的肩,“蔚唁,老夫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好苗子,从倒一考到第二也算有本事,可是你确实不是第一……”

“所以我问,为何我不是?”蔚唁打断他,一本正经道,“我记得笔试时傅老误会我作弊,曾经看过我与二姐的卷面,他清清楚楚的说了,我答的比我二姐的好,既然如此,为何,我不是第一?”

“那还用说,当然是你后来的比试输了呗!”侯婉沫冷哼了一声,不屑的扭过头去,蔚唁扭头望她,挑了挑眉,“我的棋项比试,所有人都能证明,我是第一……”

“谁能证明?说给本公主听听!”侯婉沫看来是真的不准备放过蔚唁,当着朱学士的面便开始威胁起众人,那些与蔚唁同选了棋项的女子,纷纷垂下头去,她们谁都不想得罪侯婉沫,蔚唁预料到会如此,毫不慌张准备继续解释,身后一道低小却不失坚定的声音响起,“我证明,蔚三小姐的棋项确实是第一!”

蔚唁颇有些惊异,往传音处望了眼,一女子身穿绿衣笔直的站着,脸涨得通红,瞧她的目光带了些许崇拜,蔚唁前世与她打过照面,知道她是定国公府的嫡小姐阮辞笑,前世与她一见,只知道是个懦弱的小姑娘,没想到竟然有胆子惹侯婉沫这母老虎。

“阮辞笑一直是棋项组的第一,有她作保,看来蔚唁的确是第一。”人群里已有人窃窃私语,抛开一切说,阮辞笑和蔚唁没什么交集,没理由帮她说话,再说这阮辞笑爱棋成痴,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说别人棋艺比自己好。

朱学士知道这个道理,也有了些疑惑,侯婉沫被这半路跳出的程咬金气急不已,牙咬得咯吱咯吱响,阮辞笑并不去看她,只是悄悄瞥向蔚唁,小姑娘的眼底闪着的光满是兴奋,蔚唁对她的好感不由攀升,点头示意感谢,继续看向朱学士

“既然已有人能为我证明,学士也该告诉我了,为何我那不如我的二姐,会是第一呢?”

“这……暂且先稍等片刻,老夫去喊傅老。”朱学士并不是改卷的父子,改卷的夫子是傅老,也只能问他。朱学士刚准备去寻,人群后就传来了傅老的声音,“不用了,老夫已经来了。”

傅老穿过人群来到蔚唁和朱学士身侧,他分明还对之前的事情念念不忘,看蔚唁的眼神都有了些阴暗。朱老没发现二人之间的微妙,问傅老道,“老傅,蔚清歌和蔚唁二人的笔试卷子,你可还记得名次?”

傅老冷哼一声,缓缓道,“老夫当时看她二人卷子时,神志不大清楚,改卷时又看不见诸位学生的名字,老夫也不知这二人谁更胜一筹!”

蔚唁怒极反笑,这老东西分明是公报私仇,当时她得知蔚清歌的计划,便派了子锦在她房内和马车内的熏香里做了手脚,蔚清歌考试的时候分明神志不清,怎么可能答得比她好,这个老东西很有能耐啊!

“既然是这样,只能将宁老请来了。”朱学士蹙了蹙眉,在这次的学检内他并不充当什么角色,改卷的是傅老,记名次的是宁老,现下只有宁老那里有这次学检的卷子,也只有他知道知道真正的名次。

“听说有人不满这次的名次,嗯?敢公然质疑老夫,是哪个啊!”门口一声威严的喊声响起,宁学士缓缓而来,面色阴暗。

蔚唁在他脸上扫过,停顿了几秒,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方才她一瞥,正巧看见宁老脸上流露的一丝不自在和羞愧,看来此事与那四王爷有关是肯定的了。

蔚唁挺直了背脊,漂亮的眸子扫了一眼屋内,恰好落在侯远扬的身上,侯远扬不经意间抬头,与她的眼神相撞,猛地打了个寒颤,迅速垂下头去。

她不可能会发现。

侯远扬如此安慰自己,终于好受了些,神情也不似方才那般紧张了。

宁老精准的将眼神落在蔚唁身上,严肃道,“是不是就是你质疑老夫所排的名次?”

蔚唁收回目光,大大方方的点点头,“没错,是我。但你说错了一点,我不是质疑,是肯定。”

“你!你可知老夫在这国子监内教书教了多少年?从未有人像你这般挑衅老夫!”宁老虽知道是自己做了手脚,可依旧被蔚唁气得不轻,看她一副镇定自若完全不担心的样子,也有了些好奇,如今卷子已经毁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她再厉害又能如何,她没证据。

蔚唁缓缓笑了笑,薄唇抿起一道浅浅的弧度,“宁老在国子监待了多少年,这蔚唁确实不知道,只是蔚唁知道,就算你在这国子监算是老人,也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

这几个学士中,果然只有朱学士入得了她的眼,这两个,都是老人渣了。

“宁老,此事于我妹妹来说十分重要,还请您莫要偏袒。”蔚清歌站了起来,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宁老多看了她几眼,想着这便是四王爷拼命要保护的人?宁老虽因蔚唁那句‘伪君子’愣了几秒,如今也恢复了正常。

“你们这些人是归老朱教导的,老夫同你们之中的人并不熟悉,又怎会偏袒?当初老傅将那卷子送来时,确确实实就是那个叫蔚清歌的是第一,老夫不会记错!”宁老将手背到身后,知道他是四王爷夫子的人不多,现下蔚唁孤身一人,也不会有人替他说话,宁老很放心。

“看来孤没猜错,今日国子监的确很热闹,如何啊皇帝?与其在御书房看奏章,可是不如与孤来看一场好戏?”

僵持间,门外传来一声轻笑,蔚唁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转眼恢复平素的模样,只是眼底的震惊没有褪去,他怎么来了?

国子监内众人纷纷吓出了冷汗,齐齐跪了下去

“参见摄政王,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并未分开了说,也不知是谁万岁,只是将摄政王放在前面,可知他地位如何。

侯千寻喉结微动,忍下心里那股不甘,冷漠的神色不变,扭过头去,楚轻狂看着心情不错,道了句平身,众人方起来。

二人并肩走入国子监内,夫子们眼尖的备了两把椅子,一把往下放了放。侯千寻的步伐缓了一缓,似乎是在看楚轻狂会坐哪一把,眨眼间,楚轻狂已坐下首,将那正中间的椅子留给了侯千寻,侯千寻不知是该高兴亦或恼怒,面无表情的走了上去。

须臾,侯千寻道,“听说前些日子国子监学检,出了些差错,所以今日朕与皇叔一起来看看,见你们似乎在争执,发生了什么事?”

“回皇上。”朱学士上前一步,似乎也有些紧张,眼睛瞥也不敢瞥楚轻狂,“此次学检的名次,出了些问题,臣等正在处理。”

楚轻狂自从坐下,就一直闭着双眼,看似是在闭目养神,就算如此,整个大堂的人,气都不敢重喘,有些女子悄悄抬头,想偷偷打量一下他的容貌,羞得满脸通红,只是道美人花美亦毒,不敢多看,亦不敢采。

蔚唁垂着头捻着指尾,并不多话,侯千寻从朱学士身上收回目光,顷刻间落在蔚唁身上,眸微微眯了一眯,上次同楚轻狂一起听他与蔚远聊天的,定是她无错了,只是那种情况下,楚轻狂竟然护她,还将她平安送回蔚府,却有猫腻。

侯千寻打量蔚唁久了,竟忽略了朱学士一等,顿时大堂静了下来。

“既然是查,那就快些。”楚轻狂落了话,朱学士更觉得压力大了,这位爷和蔚唁的关系还不知道,若是蔚唁今日真在国子监内向小侯爷磕头,不知道他们的下场会如何。

蔚唁闻言手下的动作便停了,转了个身看向宁老,“我自诩在学检时发挥不错,当时傅老又明确的说了蔚清歌与我的距离,棋项的输赢阮小姐也已经作证,我总不能输的不明不白,不知宁老可肯将卷子拿出来,让朱学士看看,我也好输的心服口服!”

宁老咬了咬牙,一时间没动作,朱学士蹙了蹙眉,“宁老,现下你将卷子拿出,皇上和摄政王可都在此,这次的第一可要参加国宴,怎能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