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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花魁再就业第34节(1 / 2)





  欣儿挺着稍显的孕肚,听说华韶搬回来了藏不住欣喜之情加快脚步赶去莺儿院里。

  华韶正在房中与莺儿二丫抱作一团大哭,三个女人的哭声混杂在一起此起彼伏着。

  “韶儿。”欣儿的笑容僵在脸上,疑惑地望着泪水滂沱的三人。

  见了欣儿三人像商量好的一般同时止住了哭声,华韶抬手用袖子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迹,笑着道:“姐姐过来做什么,正商量着要去看你呢!”

  眼看着肚子一天天隆起,刚开始还以吃胖了为由糊弄过去,后来欣儿也不瞒着莺儿了,将怀孕之事据实相告。如今的玉香院是莺儿当家,瞒谁也不能瞒她,只是不到最后关口死活不肯让大夫瞧,不敢扎针不敢服药,索性查看医书自调自理。

  莺儿上前搀扶道:“姐姐好好养身子,这么冷的天也不多穿点。”说话间已将自己的袍子脱下给欣儿披上。

  “你们哭什么?我听说韶儿搬回来了,刚过来就见你们哭成一团。”

  “小菊姐姐去了。”二丫忍不住捂脸大哭。

  华韶顾不上伤心,怕欣儿情绪起伏太大动了胎气,上前牢牢将她扶稳。莺儿恼怒地喝斥二丫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欣儿姑娘有身孕,小菊的事就不能缓些日子再说吗?”

  欣儿木然地僵在原地,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怎么……怎么……就……”欣儿哽咽着说不出话。

  “被人毒害的,是我害了小菊,分明是冲着我来的却害了她。”才止住哭的华韶又伤了心,隐忍地低声啜泣。

  “知道是谁做的么?”欣儿很快恢复了平静,倒不是与小菊不够亲厚,她与华韶一起长大一起成名,又一起退离人前,同华韶一样很是疼爱年幼贪吃的小菊。只是在战场上见惯了人与人之间血刃相见的厮杀,日子久了也于女子的柔顺中多了几分将士的冷冽。

  华韶摇头,略迟疑后道:“我怀疑是银华郡主。”

  众人愕然。

  华韶冷静分析道:“那日我从玉香院回许府,刚踏进门就被许夫人的人带去问话,说我败坏许家门风要当着众人面重罚我。小菊原是被我差回房间等着的,放心不下我又跟了过来。定是有人趁着房里无人时在食物里下了药,我回去时太累了没有吃东西直睡到第二日方醒,小菊守着我饿了可能吃了些,便……”

  “她罚你了?那定是她做的,拆散你和许优不成起了杀念。”欣儿搂过华韶上下前后地看了一遍。手碰到华韶的背时,未愈的伤痕疼得华韶轻微抽搐了一下。

  都是女人在场,欣儿愤怒地轻轻解开华韶的衣衫,被背上紫红色的鞭痕骇到了。“她……”欣儿气得说不出话。

  莺儿不敢再看,对二丫道:“马上差人去买最好的创药,快!”她本以为有许优的疼爱,华韶搬去许府定是诸事顺遂,整日与心上人情意绵绵,谁知竟受到这样的冷待。曾支撑她从众多不为人道的苦难中坚持下来,抱着一线希望耐心等待属于自己的有情人的美好梦境被打碎了。

  连许优那样有心的人也不可依,莺儿一时间看不到前路。

  “不能就这么算了。”欣儿咬牙替华韶整理好衣衫。

  “姐姐是要与郡主对抗……”莺儿毕竟年轻,对于权势滔天的皇家心有畏惧。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欣儿天不怕地不怕的无畏模样竟有几分像张狂无惧冯楚雄。

  华韶摇头:“若最后查出来真是郡主做的,我不会再追究。是我对不住小菊,不能为她报仇雪恨。但我还有你们,决不能因为我的事再害了你们。”

  三个女人又哭了一会儿,待情绪平复些了,莺儿唤来几个年长的丫头们帮着替华韶归置行李。鸨母手下的几个壮汉被莺儿发了银子打发出去了,如今的玉香院只有相依为命的女人们。

  欣儿想搭把手,却被强摁到榻上躺着歇息了。华韶与莺儿同丫头们一起搬着重物,身子劳累后伤心也淡了些。

  童观姝几次登门欲求见太子殿下都被许府的人请了回去,童大人已同别的犯官一起被押送京师,眼瞧着圣谕就快下来了,童观姝连太子的面都没见上,更别提求情之事了。

  童家人正焦急无措间有仆人来传话:“太太,大小姐,许大人家的二少爷在门外求见。”

  童夫人赶紧梳洗更衣领着家眷去迎接,到了正门,只见许优盛装立在门口,身后有仆人抬着几大箱子东西。

  “公子这是……”童夫人有些云里雾里的。

  “小侄此番前来是向伯母提亲的,我与姝儿情投意合,请伯母成全,礼数不周之处还望伯母见谅。”许优不容分说地大手一挥,命人将东西抬进童府。

  童府正厅。童夫人让女眷仆妇都退下,只留了许优和童观姝说话。

  “许公子是何时与我家姝儿……”童夫人有些难以启齿,转头看了眼神色茫然的女儿,二人定亲之事早已作罢,如今私相授受总不是多光彩的事。

  童观姝也是一头雾水,看只有母亲并无旁人在场便直言问许优道:“你这又是闹的哪出?无聊了见我家落难过来寻开心?”

  童夫人拦着童观姝:“姝儿,好好说话。”

  许优起身霸道地凑近童观姝耳边低语道:“小姐若成了许家儿媳,或可借我外祖父之势保全童家。”

  “我是想救童家,但背弃姐妹的事我做不出来,你起这样的糊涂心思对得起韶儿么?”童观姝不全是为华韶不平,更恼恨的是许优莫名其妙的嚣张态度,一副吃定她了的模样。

  许优再如何自暴自弃华韶仍是他的软肋,只听到这两字便神色一软,复又恢复平静递给童观姝一张写了日期时辰的红纸,低声冷言道:“已择定良日,若愿意就准备好登喜轿。至于韶儿,我与她再无可能。”

  无心再多言,许优对童夫人恭身行礼告退道:“伯母,小侄告退。”

  童观姝看着屋里的东西,委屈得哭着对母亲道:“您没听到他刚才对女儿说什么。”

  童夫人听到了,却不敢答话,观察着女儿的态度。

  “我死也不嫁他。”童观姝咬牙。

  “听说太子殿下回京了。咱们除了许家还能指望谁呢?这一劫熬不过去,一家老小都得给你父亲陪葬。”童夫人想到往后面露死色,拉下老脸劝女儿道:“你是明媒正娶嫁过去的,况且你也说过,那许优人不坏……姝儿……”童夫人见女儿面色有些松动,不敢多言怕惹怒了她反倒坏事。

  “果然如许优料定那般,我没有选择。”童观姝闭上眼叹了口气。

  她承认自己以前羡慕过许优待华韶时的痴情模样,只是他所有的深情全给了华韶,再匀不出半分给自己。童观姝不知华韶与他是因何分开,但她知道许优没有真正得到的华韶不会被遗忘,只会幻化成未尽的梦,并且那个梦境会随着岁月的流逝目趋完美。

  ☆、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