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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一章.局中有局(1 / 2)

第一百五一章.局中有局

蔚清歌投来的目光甚是火热,尽管蔚唁现在一颗心都扑在萧氏身上,还是察觉到她极不友善的目光,黛眉微蹙,与她目光相接。蔚清歌见她察觉到自己对她的窥探,倒也不慌,缓缓露出一抹矜持的笑容,蔚唁微微眯眸,眼底闪过一抹杀意,转瞬即逝。

稍许,收回目光,蔚远已从屋内出来,将手中宣纸狠狠砸在甄氏脸上,“拿了这东西便赶紧滚回你该去的地方,本官不想在希望你出现在在本官的府邸,脏了本官的院子!”

萧氏于蔚远来说,只是发妻,虽说二人感情比较好,可蔚远到底纳了许多妾室,说明对萧氏的感情还未深到那个地步。但蔚唁是蔚远唯一的嫡生女儿,以前她胆小怯懦胸无点墨,自己亦无心培养,可如今她如变了一个人,手段狠辣七窍玲珑,还和摄政王有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那蔚唁对他来说是个不可缺少的棋子。甄氏若对萧氏出手,他兴许不会一怒之下休了她,可若对蔚唁出手,蔚远不敢想象若是自己轻易放过甄氏,那煞神会不会轻易放过他。

甄氏双目无神,接着手中一方休书,眼中的豆大的泪珠一直往下掉,蔚青蔓见那宣纸上‘休书’二字,当即就急了,飞扑到蔚远脚边,声嘶力竭道:“爹!爹你怎么能休了姨娘呢?姨娘做这一切都是夫人指使的呀!姨娘只是个妾室,怎能拒绝夫人,现在夫人只不过使了一出苦肉计,您就不追究她的责任――爹!你不能这么做!”

就在此时,蔚远未来得及回蔚青蔓的话,房内大夫走了出来,蔚唁面无表情迎了上去,看不出半分情绪冷冰冰问道:“我母亲身子如何?”

蔚远见她这副态度,垂落在两侧的手攥了攥,看来此事对蔚唁的影响也不少,他到底要不要处置萧氏?

蔚唁自然是做给蔚远看的,宽袖中素手已紧攥许久,那屋内可是她亲生母亲和未来的弟弟啊!

“三小姐放心,夫人的身子并无大碍。”大夫鞠了个礼,眼中满是困惑,“在下或许是医术不精,这夫人脉象平稳丝毫不像是出了什么问题,情绪也稳定,亦未被刺激,这昏迷的实在可疑,像是中邪了。”

蔚唁面上出现一丝裂纹,双眸犀利的盯着大夫的脸,只看得他发毛,怯生生开口:“三小姐……在下……在下只是个大夫……您……你你您……”

见他眼中的恐惧不像是装的,蔚唁才收回目光,换上她一贯的温婉淡笑,解释道:“方才我只是太过着急,并未是故意吓大夫,还请大夫海涵。”

那郎中点了点头,宽袖抹了抹额上的虚汗,语重心长的劝诫蔚唁,“三小姐,大人,还恕在下直言,夫人的情状实在不像是身子上出了什么问题,在下多一句嘴,夫人最近可有撞过什么邪物?”

蔚远做沉思状,蔚唁嗤笑一声,眸见不减寒意:“这阵子除了本郡主与母亲长时间接触,恐怕就没有别人了。大夫的意思是本郡主就是那害得母亲沉睡不醒的邪物了?”

那郎中惶恐不安,赶忙跪下赔罪:“在下只是随意说说,不想冒犯了郡主殿下,在下知错,还望郡主饶命啊――”他抬起双手,作势要掌嘴,掌风还未落下,眼前白芒划过,纤纤素手隔着外衣将他手臂攥住,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只有那郎中知道她在暗中使力。

短短几息的功夫,郎中的手腕已经毫无知觉,直到蔚唁确认他的承受能力已到达极限,才轻飘飘的将手收了回来,浅笑道,“大夫真会曲解本郡主的意思,这么着急掌嘴作甚?本郡主没那变态嗜好,喜欢看着人自虐。”

那大夫垂下手去,再不敢多嘴。蔚远上前一步,多了一丝拘谨,称呼也变了

“郡主,现在还是闵娴的病情重要啊……”

“我自然知道,不必你来提醒我。”蔚唁察觉到,自从蔚唁让子锦说出身份之后,蔚远看她的目光就变了,那关切中夹杂了一些淡淡的贪婪,这是他很不舒服,不知何时,这乌烟瘴气的府邸已经将这里所有人的心都熏黑了。

包括她之前想要守护的父母……

“老爷!老爷出事了!”

门外一个小厮气喘吁吁跑了进来,在蔚远面前跪下,“外头来了个云游道士打扮的人,一直在府外徘徊不肯走,奴才们赶他,他竟说‘府内污秽之物,若是不除必有大患’,奴才们一听正想打他,谁知道却像魔怔了一般自相残杀起来,那人说只有一次机会,就看老爷肯不肯见他。”

蔚唁眼皮一跳,淡淡瞥了一眼蔚清歌,蔚清歌这会儿子十分安静,默默垂着头,就算知道蔚唁在看她,也只是微微弯了一下嘴角,没有抬头看他。

蔚青蔓面上划过一抹阴狠,抓住摇摇欲坠的甄氏,低声道:“姨娘莫怕,这小贱人完蛋了――”

甄氏有些诧异,难道萧氏此事突然昏倒并不是意外,是蔚青蔓从中作梗?

蔚远抿了抿唇,似乎有些迟疑,蔚唁走至方才的位置坐下,接过汤婆子捂手,淡淡开口。“事已至此,不如放进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蔚远点点头,挥手示意那小厮下去请人。钟氏冷笑了一声,盯着蔚唁的表情犹若毒蛇,“三小姐好心性,夫人生死未卜,三小姐竟毫不担心。”

“钟姨娘的话真多。”蔚唁蹙了蹙眉,一副嫌恶的样子,“爹爹,这般不长心眼的蠢物当初您是怎么看上的?与她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真是贬低了本郡主的身份――”

蔚远语塞,知道蔚唁是在故意怼他与她置气,虽蔚远忌惮子锦,可他终究是个男人,被女儿怼得无话可说心里总有些不悦,脸沉了下来,“唁儿,你虽被封为郡主,可你还是我的女儿……”

蔚远还想说什么,就被子锦投来的目光喝住,尴尬咳嗽了几声,蔚唁自然见好就收,乖巧笑了笑,“唁儿只是因为母亲生死未卜心中不悦,钟姨娘现在又来诋毁女儿对母亲的真心,女儿如何能开心的起来呢?”

蔚远仔细想想倒也是这么一回事,扭头看向钟姨娘,“嘴上也每个把门的,这么多年的规矩学哪里去了?还不向唁儿道歉!”

钟姨娘十分不甘的咬住下唇,可也不敢违背,堪堪朝蔚唁弯了弯膝,“妾身无意冒犯,三小姐恕罪……”

还未完全直起身,一股力从背部压下,登时将钟姨娘压倒在地,连带着身后的椅子一并掀翻,好巧不巧砸在钟姨娘身上。子锦无辜的笑笑,一本正经道:“我家主上曾告知,道歉理应五体投地,我看着姨娘似乎不懂,帮姨娘一把,姨娘不必感恩戴德,这是属下应尽的本分。”

钟姨娘一口银牙几近咬碎,片刻,只觉一股血腥在口腔蔓延,终究掩下脸上恨意,缓缓勾起笑容,“多谢……子锦大人好意……”

子锦哼了一声别过头去,见蔚唁侧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欣赏,有些羞赧的垂下头去。蔚唁忍不住闷笑了一声,子锦跟着她久了,倒也学会害羞了。

正因为钟姨娘和蔚唁主仆的斗嘴吸引了众人目光,偷偷潜入萧氏房内的迟暮无人察觉,待钟姨娘的插曲结束,她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蔚唁身后,传音入密

‘小姐,夫人的脉象确实十分正常,乍一看确实像中邪。那大夫医术尚可,眼见不大,夫人其实是被内力强行催眠了罢了。’

催眠?

蔚唁挑了挑眉,环视屋内众人,方才萧氏症状来的奇怪,催眠之人应当在众人之间。

正思考着,小厮已经领着人走了进来,那人身穿白衣,正值中年却留了极长的胡子,看着十分滑稽,手中的幡一晃一晃,身上挂了个布袋子,一脸的桀骜不驯。

“在下玉昆,见过蔚家主。”玉昆行了个江湖之礼,笑眯眯的看着蔚远,蔚远反复打量着他,浓眉蹙起:“本官倒是从未听说过先生大名,还望先生海涵。”

“无妨,在下名声过小,不过家师乃是昆仑山虚眉道长,蔚家主尽管放心。”玉昆不慌不忙将虚眉的名声报出,蔚远的表情瞬间转变,恭敬抱拳,“原来阁下是虚眉道长的弟子,失敬失敬。”

昆仑山虚眉道长,曾任大周国师,通阴阳懂八卦晓天机,他曾算过大周几年之内会出一王爷,金戈铁马可横扫五国,有他坐镇可保大周百年基业长存,只是此人心狠手辣杀伐果断,若不能使他一心守护大周,他必是亲手覆灭大周之人。

听到虚眉道长的名声,蔚唁的脸上到浮现出几抹意趣来,那个老顽童已是多年未见,不知如今可好。

说起虚眉道长,他与蔚唁的孽缘可深了,前世她帮助侯云景夺江山,那老头本闭关多年,毫不迟疑的就选择站在楚轻狂那一边和自己作对,蔚唁知道得到虚眉道长的支持有多重要,那段日子简直是变了花样的讨好老头子。奇珍异宝无所不用其极,听说那老头子爱吃叫花鸡,她每日买好了等在山脚,还送出最好的梅花酿给他。

最可恶的是他本已经决定帮助楚轻狂,心意坚定,竟然还恬不知耻的接受她的所有示好,将她送的东西吃干抹净之后,还一脸正经的劝她放弃挣扎如何如何,那副模样简直让蔚唁恨不得砍了他。

只是就算未能得到虚眉道长的帮助,楚轻狂还是将江山让给了她,蔚唁一直好奇,为何虚眉不出来阻止,这个疑惑直至今日都未能解开。